张逢九眼见来人,瞳孔猛地一缩。
张敖烽,是他的长子。
“这敖烽怎么能直呼家主名字?我不是早就立下规矩了么?”张逢九疑惑的道。
此时看到这番场景,心里隐隐感到不妙。
他曾经就下令,凡是担任家主一职,底下的族人无论血缘关系有多亲近,都必须采用敬称。
这是确保家主树立绝对的威信,防止被一些别有用心的族人打感情牌钻了空子,影响决策。
而身为自己的长子,却不将他爹的话当回事,这是什么意思?
张敖烽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他双手负后,语气淡然又蕴含着教训的口吻,“子贤,你怎么就那么固执呢?就是因为听了你的指示,家族这才死了很多修士。”
说到这里,这位伟岸的男子嘴角翘一抹弧度,缓缓道:“你看看现在这大殿,有多少面孔已经不在了,你难道就忍心让大家往火坑里跳么?”
“要我说啊,你一开始的决策就有问题,我们应该跟他们和谈才对,如果我们按兵不动保留实力,今日这张家就不会少了那么多骨干了。”
张敖烽语气带着浓浓的痛惜之情,可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悲伤,他径直来到主位的台阶下,目光直视那高坐主位的儒雅男子。
大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张子贤神色平静,整个人好似没有被激怒到般,但他藏在袖袍的手背上却迸出青筋。
底下的张敖烽轻抬下颌,目光锐利如刀,狠狠地直刺向他端坐在主位上的二弟。
周围的温度仿佛升高了,不少年轻族人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不知如何是好。
而有些资历较老的族人,眼神闪烁,心中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过了半晌,张敖烽侧过脸,仿佛在向后边的人群示意着。
“我同意敖烽长老的话,家主,你是不是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了呢?”
人群中,骤然响起一道强烈的质问声,如锋利的剑刃直指向张子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