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缨想起后山的枫林,好奇地问:“后山枫叶是不是也落了?”
“兴许吧。”妙空小声回答,“后山没人去,贫尼也不太清楚。”
“没人去?”濯缨不解,脱口而出,“不是有个不会说话的小师傅在那儿吗?个子高高的。”
妙空眨了眨眼:“施主记错了吧?本寺并没有不会说话的师姐妹。”
濯缨双目圆睁,意外极了。
妙空只当她不信,宣了一声佛号,认真强调:“真的,出家人不打诳语。”
“不不不,小师傅误会了。”濯缨连忙摆手,“我不是不相信你,就是有点惊讶。”
她心想,大概是人家不想理会,而不是真的不会说话。
思及此,她不免有些悻悻。
但这些对她而言,影响不大。这只是人生浪潮中的一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浪花,她还不至于把这件事时常挂在心上。
腊月初,长兄宋佑安回家了。
在皇陵待了数月,他似乎瘦了一些,肤色也比当初离京时黑了一点。
一声“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忧了”成功令王氏掉下泪来。
长兄安慰母亲,濯缨就在一旁陪着,时不时地也安慰两声。
听大哥的意思,太子已经没事了。皇帝爱重太子,不会为难他。他们不必过分担忧。
果然,万寿节当日,皇帝下旨追封太子的生母林氏为后,还牵扯出二十多年前,董家让孤女替嫁的陈年往事来。
坊间传的曲折离奇,濯缨也听得目瞪口呆。
她之前从未想过,世上竟有这样的事情。
当然,这道圣旨,可以说是谢泽求来的,为此还与父亲发生了争执。
如今母亲终于有了该得的名分,谢泽也了却一桩心事。
经此一事,皇帝对太子越发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