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现在只是伤到手臂,难道右臂就不重要吗,如果右手的使用出了问题,他后半生要怎么办。
霍容深却显得何其平静,仿佛不是被强酸泼伤,而是被蚊子咬了一口。
他一字一句:“你的脸当然比我重要,我是男人,即便毁容也不要紧,何况现在情况远没有那么严重,只是皮外伤,用不了个把月就好了。”
姜黛突然暴躁,霍容深平静的样子让她想起了离婚前两个人争吵的时候。
她暴跳如雷,她忍无可忍的时候,他总是这么平静,好像她在无理取闹。
她咬了下嘴唇,竭力克制着情绪:“那为什么不让我进手术室?事情发生在我面前,你说不严重,可是又不让看,包扎好了才让医生开门,遮遮掩掩的我没办法不往坏处想!”
霍容深笑得有些玩味:“你心疼我了?”
姜黛脸色一拉,随时要翻脸的架势。
他叹了口气:“果然是不心疼我的,所以我才不想让你进来。你是对我有怨有恨才跟我离婚的,让你看到我身负重伤,你岂不是有报复的快感,一个会咒我遭雷劈的女人,我才不想看你得意。”
姜黛被他一套一套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明白他还是在开玩笑缓和气氛。
她眼里都泛着水光了,“你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不是向来不苟言笑的吗,怎么现在这么爱开玩笑,变得又皮又油。”
霍容深没伤的左手抚上她的脸,拇指很温柔地拂过她脸颊柔软的皮肤。
“你看看你,对我何其挑剔。我不会说笑的时候你嫌我木讷没有情.趣,现在我学会了,你又有新的嫌法。”
姜黛无言以对。
他才认真了几分,沉声说:“放心,我真的没事,现在都能去上班了。”
姜黛也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只是心里盘算着等他下次换药的时候一定要亲眼看一下伤势。
没有看过,她无论如何不能心安。
霍容深略带撒娇的口吻,轻声道:“我渴了,姜总给我倒杯水吗?”
姜黛起身去给他倒水,套了两层纸杯,水尽量兑成温的,直接递到他嘴边,“喝吧,不烫的。”
霍容深喝了有大半杯,唇色似乎是红润了一些,但脸色还是缓不过来。
姜黛用手背试了下他额头,不免担忧:“好像有点烫,是不是发烧了啊,伤口面积大,很容易变成炎症,我还是再去找下医生……”
“老实儿坐着。”霍容深拽住她胳膊,不让她动,“我没发烧,你也别折腾了,陪我歇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