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深秋季节,无论气温亦或风景,都是最适宜骑马的时候。
彼时她刚开始追求霍容深,还没有确立关系,但霍容深应该已经很明白她的意思了,他身边的人也都知道了姜黛这个名字的存在。
那天去的是燕京权贵云集的皇家马场。
霍容深那时大概还没有很习惯和一个年轻女孩形影不离,他话少,沉默,神情也一如既往地冷淡。
姜黛还没有成功“上位”,是最受名媛圈讥讽嘲笑的时候。
她初中时坠马受惊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在马场里被几个千金当众拿出来调笑。
有几个尖酸得明目张胆。
“马术本来就是贵族运动,你要求一个家里卖面霜的女生擅马术会驭马,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就是啊,我们家中都有马场,还有养马专员,姜黛家里的空地应该用来种菜吧。”
“哈哈哈什么种菜啊,种药材还差不多,她家面霜不是有中药成分吗?”
“三无品牌,别说擦脸,就是擦脚我也不敢。”
姜黛也是从小骄傲惯了的,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外面,都是被众人捧着的。
又当着霍容深的面,她不确定霍容深听没听见这些话,一股气堵在胸口。
想也没想就选了一批最快的马,找那个带头挑衅的女生battle。
这么有趣的撕逼场面,吃瓜群众站成一排,姜黛当然不肯示弱,冲得极快,加上感觉跟身下的马配合还算不错,她就放开手脚连续加鞭。
马也不知是起了反叛情绪,还是受了刺激,冲过了终点也不肯停。
姜黛初二时堕马摔伤的记忆涌入大脑,应激反应让她瞬间脑层空白,缰绳也快拽不住了,身体剧烈颠簸,看起来随时都会被甩飞出去。
危急关头,围观的人都吓到尖叫出声。
没想到霍容深会快马加鞭追上她,与她并驾齐驱,并且伸长胳膊控住她那匹马的缰绳,再又冲了一小段距离后,终于迫使马刹住。
姜黛从马上下来,腿有点软,脸色也惨白。
但她还是绷着情绪,不肯半点示弱露怯。
霍容深微皱着眉,低头检查她掌心的擦伤,开口的语气是说教:“为了旁人的蓄意挑衅以身犯险,你觉得自己蠢不蠢?”
姜黛深吸一口气,他果然是听见了,而且估计还听得一字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