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同了,父亲和长兄都不在了,就剩下他自己了……
“我不服!”秦准一声比一声响亮地喊着,两个衙差可不管,强硬地把他往公堂外拖。
秦准越来越怕,喊得撕心裂肺:“皇上,我要见皇上!”
“我们秦家十五年前为了皇上流放闽州,我大哥还为此折在了闽州……”
秦准的声音越来越远,被拖下去了,只留下公堂外观审的百姓还意犹未尽,有人好奇地打听起秦准说得十五年前的旧事来,一时,流言霏霏。
秦准在公堂里喊的这些话当天就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皇帝:“……”
皇帝负手站在窗户前,久久都没有说话。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冠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影子,几只雀鸟在窗外扑棱着翅膀飞过,发出细微的振翅声。
除此之外,再无声息。
周新小心地审视着皇帝的脸色,迟疑着提议道:“皇上,您看是不是从轻?”
诚如秦准所言,毕竟当年秦家为了保皇帝的太子位,牺牲甚大,毕竟秦决夫妇都死在了闽州,皇帝不能落一个卸磨杀驴的名声。
皇帝抬了下手,示意周新不必再提,跟着开口了:“传朕的旨意,忠义侯府的爵位由长房秦则宁袭。”
周新立刻去拟旨,于是,当天下午,周新就带着皇帝的圣旨到了忠义侯府,这几天,因为秦太夫人的病情时好时坏,秦则宁、秦氿兄妹三个都暂且住了回来。秦则宁最近告了假,在侯府为秦太夫人侍疾。
圣旨一来,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正厅,听周新宣读圣旨。
当“钦此”两个字落下后,秦笙第一个跳了起来,不服地喊道:“凭什么?!”
“我有弟弟,凭什么爵位由长房来继承!”
秦笙说着去扯身边的秦则舟,而秦则舟已经呆住了,从母亲苏氏被指谋害祖母的那一晚开始,他就担心他可能因此失了爵位,担心母亲被休,担心……没想到情况比他想得还糟,父亲竟然被夺爵,爵位竟然被转给了长房的大堂哥!
周新可是堂堂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根本懒得与秦笙这么黄毛丫头解释,待秦则宁接旨后,就笑着对他说道:“秦三……现在咱家该称呼您为侯爷了。”
他笑眯眯地对着秦则宁拱了拱手,“一会儿锦衣卫会来侯府抄家,侯爷不用担心。长房与二房已经分家,秦准贪腐,这次罚没的都是二房的家产。”
“请便。”秦则宁客气地对着周公公,双手捧着还热腾腾的圣旨。
今日上午的三司会审,秦则宁虽然没有去观审,但自有人把审判的结果告诉他,他也知道秦准被夺了爵位,当下心里多少有些可惜,毕竟这是祖辈留下的爵位。
不过,也就那么点点可惜而已,爵位没了就没了,他还年轻,既然顾泽之可以为他自己挣下宸郡王的爵位,那么自己也可以!
秦则宁完全没想到皇帝会把忠义侯的爵位传给自己。
秦笙简直就要疯了,看弟弟不出声,觉得他真是窝囊,扯着嗓门叫闹着:“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