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准怔了怔,立刻明白了顾璟的意思。
顾璟这是想借着秦家和北燕二王子耶律栾攀上交情吧?
秦准握了握拳,思绪飞转。
妾就是妾,就算是皇子的侍妾也一样!
妾的亲戚根本就不算是亲戚。
秦昕已经不能让秦家在这场夺嫡中占有任何优势,如今之计,唯有让二皇子看到秦家的重要性,看到秦家对他有所助力。
若是秦氿能够和亲北燕的话,那不正显示了秦家的价值!
这么想着,秦准的心头火热了起来,面上则矜持地说道:“我那三侄女才刚回府,亲事还没有定呢。”
“身为大祁儿女,为了大祁有所牺牲也是应当的!”
他这话里透出的意思就是说,秦家愿意让秦氿和亲。
耶律栾也听出了秦准的言下之意,一双碧蓝的眼眸闪着一抹势在必得的锐芒,如同草原上的孤狼一般。
对于秦准的识趣,顾璟满意地笑了笑,又执起了酒盅,道:“伯父真是好气节,一心为了大祁。”
秦准连忙拿起自己的酒盅,笑道:“殿下谬赞了。”
他仰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惭愧地又道:“只是氿姐儿这小丫头,性子野蛮倔强,臣唯恐……”
秦准欲言又止地皱了皱眉。
虽然他和秦氿接触不多,但苏氏总在他面前絮絮叨叨地数落秦氿的各种不是,他好歹也知道秦氿不好惹。
“过些日子圣驾要前往猎宫冬猎。”顾璟早就成竹在胸,气定神闲地含笑道,“……届时,还望伯父主动向父皇提出和亲。”
窗外,冬日的寒风呼啸,卷起一片片残叶在半空中打着转儿。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愈来愈冷。
十一月初五,皇帝在万众瞩目中出行,明黄色的的旌旗摇摇出城。
《尔雅·释天》有云:春猎为蒐,夏猎为苗,秋猎为狝,冬猎为狩。
冬季万物休眠,是围猎的最佳时机。
而对于大祁朝的皇室而言,冬猎还具有一种特殊的意义,大祁朝以武立国,历代皇帝都会在冬猎时进行祭祖仪式,把猎物作为祭品祭祀祖先,能够参加冬猎的都是宗室勋贵、天子近臣,京中各府皆是以此作为一种荣耀,作为一种身份的象征。
秦氿不会骑马,当然是坐马车出行的,马车随着车队出了城,她的马车混在偌大的车队里就像是一只蚂蚁似的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