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短短的笑意,落在他耳中犹如仙乐一般。
叶争流这回,笑得真心实意。
她看着眼前这个青年,口中慢悠悠地问道:“好,既然确信有如此妙法,与其找旁人施行,总不如找你更好。陈直,我问你,倘若把这盐场暂时交给你管理,你能保证下月出盐十四舱吗?”
饶是对这个结果已经有所预测,然而当偌大的一个馅饼当头砸到自己脑门上,陈直的心脏依旧乱了一拍。
他大声道:“我能!”
咬一咬牙,陈直近乎发狠地说道:“陈直愿立下令状,倘若到期不能交上十四舱盐,城主便摘了陈直的脑袋。”
“你的脑袋,就让它好好长在你的脖子上吧。”
叶争流轻轻勾起自己的唇角:“倒是旁人的脑袋——勾结商人,私贩盐产,中饱私囊……这是死罪。”
大管事早已在被揭破事实的那一刻,就变成了一滩软趴趴的肥肉。
听到叶争流这么说,他惊恐地抬起眼来,却只见自己肩头的剑鞘挪开,随即一道寒练也似的银光自鞘中脱出,紧接着如疾电骤雨般朝自己挥砍而来——
鲜血迸溅的那一刻,陈直的身体下意识一晃,却紧咬着牙根站在原地,没有后退也没有躲开。
叶争流看了他一眼,对身后侍卫吩咐道:“将此人悬尸三日,让后人引以为戒。”
“是。”
“盐场的盐吏暂时收押审讯,分开关押,不许他们串供。此外清查管事和这些盐吏的家产,我倒要看看他们一个个都贪了多少。”
“是。”
至于陈直……
叶争流很是温和地朝他问道:“你识字吗?”
陈直惭愧道:“不识。”
这样啊,那就是璞玉生于山岩之中了。
叶争流看着他低头的模样,微微一笑,又回过身低声对侍卫吩咐了些什么。
那侍卫转身离开,不久以后一路小跑着复返回来,将手中的匣子捧给了叶争流。
叶争流轻声唤道:“陈直。”
陈直循声抬头,便见自己眼前递来了一个精美的木匣。
叶争流语重心长地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