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虽然避而不答，但和承认也没有区别了。
殷迟没有继续追问，由得系统避重就轻，继续道：“其实在判处神佑小镇的镇民时，我很想直接送许多人魂飞魄散一波带走。你说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能成功吗？”
系统声音循循善诱，充满诱惑：“一切判决，皆由您定。如果您认为有罪者应该魂飞魄散，那么他们当然就应当魂飞魄散。”
“是吗？”殷迟抚掌而叹，似乎很遗憾当时没这么干，心里却一片冰冷和嘲讽。
法官审判犯人是根据法律，而他审判其他人的准则却是他自己。
听起来威权如同神灵，似乎也真的是神灵。尤其是在经过好几次审判后，殷迟能明显感觉到进行审判的时候他的能力扩大了，最显著的表现就是已经不但能够影响现世，甚至还能干涉轮回转世之后的事。
他裁定神佑小镇中一无所知却对殷长夜敲骨吸髓的镇民，来世命途坎坷，一生飘零无凭无所依着，且不得善终。
这跟定下他人的命运有什么区别呢？
而命运无论在哪个神话中，都不是属于人类的领域。
可殷迟不会自诩为神灵。
在高塔上的时候，殷长夜告诉他要坚持自己，不为其他人破例。莫名地，殷迟觉得这句叮嘱绝非空穴来风。
尤其是殷迟敏锐地发现，在这次神佑小镇的任务世界中，自从破解出世界真相，他的心情就一直不大好。
自从给地下死了十来年的爹报了仇后，就一直懒散漠然到咸鱼的情绪，也隐隐不大对。
这种情绪直到在高塔上见到殷长夜，才被压制下去。
除此之外，系统的态度也很值得思考，矛盾之处尤其多，殷迟能感觉到它好几次给了线索和提示，却又似乎蠢蠢欲动，几次不怀好意妄图引诱。
就像故事传说中的恶魔，帮助勇士拥有屠龙的能力，却又放纵引诱勇士堕落成新的恶龙。
“玩家要进入【理想国】修整放松一下吗？”系统的声音正好响起。
殷迟这些和先前许多暂时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放到脑后，虽然对那处销金库并不感冒，但还是打算去【理想国】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资料。然而在开口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自己的更新还欠了很多。
晴天霹雳，天崩地裂！
“……不，回归现实。”殷大大沉痛地说。
系统苦口婆心：“玩家挣了那么多金砂，难道一点都不想放松吗？”
殷迟极其坚定：“不用劝了，我一毛不拔。”
系统噎住，悻悻地执行返回现实的命令了。
重新坐在电脑椅上，看着自己还差了好几万字的更新，殷迟极其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