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停下了脚步,因为再拐过一个弯,就到了那扇门前。
张昊压低了声音,主动说起先前的情况:“今晚见到任务目标的时候,我和陈丽丽原本想按先前那样,小心接触,而且又有你提醒血液的话,我们也打算好了小心弄到目标的血液,试试能不能让月亮显现出来。”
陈丽丽抢过了话:“但就在我们谨慎地接触地好好的的时候,韩飞趁着夜色的掩盖突然出现,拿着一把钥匙去开那把锁。他身上似乎有什么道具,让鬼怪一时之间无法近身,而自从锁被人触动就开始狂暴的鬼怪,就将仇恨转移到了我们身上,假如不是我和张昊也有一两个保命用的道具,就不是脸上受伤这样简单了,而是把命丢在这里。”
说到这里,女孩子咬牙切齿:“姓韩的回不来也就罢了,要是能活着回来,看我打不死他!”
任务世界想活下去没错,谁都想活下去,可他凭什么把别人当诱饵?
而且这么多天以来,韩飞因为第一个晚上就受了不轻的伤失血过多,基本上没找到什么很有用的线索,相比于其他玩家晚上冒险出去,他更是一完成夜里的任务就回到旅馆休息。
先前想着大家都是玩家,而且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没人计较,陈丽丽也觉得照顾一下伤员没什么不对,现在想到这几天的情况,她只想说一句好心喂了驴肝肺!
殷迟没有把注意分给韩飞到底有没有恩将仇报,也没产生什么气愤,他只是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我们需要确定那道门的状态,或者如果门还开着,能够通过打开的门看到门外有什么最好。这有助于帮助我们进一步检测‘小镇器官论’的正误。但这里有一个问题——”
他说:“如果那只鬼怪仍旧处于狂暴状态,且对玩家仇恨超高,该怎么办?”
这几天以来,门前鬼怪都只是诱惑玩家靠近,然后再出手害人,但现在这一只由于门被打开了,很可能成为例外。
说到这里,殷迟有些遗憾他昨晚没有拿上那幅画。
想来那幅画既然能天天晚上孜孜不倦地再现洪水,“淹死”茶客一次又一次,那么对镇民的仇恨值应该很高,拿出来往前一展开,大概不必思考怎么用,就会自发自动开始搞镇民,唯一的问题就是很可能在搞死镇民的同时弄死自己。
而且真带回去说不定半夜会迎接到一场洪水灭世的现场口技表演,不过殷大大相信自己能够在被淹死之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应该能——吧?
其他玩家要是听到了他这一系列心理活动,大概只会想吐他一口口水。
老蒋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们等会儿小心一点,拐过弯之后也别往前,先远远地探一探情况。”
没人反对。
玩家们放轻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小心地走过巷子转角,遥遥往门那里望了一眼。
按说四周都是浓稠的夜色,原本应该什么都看不清才对,然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门前的这一小片空地里,浓稠如墨的夜色居然一扫而空,玩家们也因此能够明明白白地看到那半开的门,和门前焦躁的鬼怪。
张昊给大家打手势,示意他们先前来的时候,阻挡视线的夜色仍旧还在。
那么发生变故的时候,只能是刚刚那一小段时间。
老蒋指了指那个脸毁了容的镇民,也就是他们口中的鬼怪,表示对方的状态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