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记得刚刚的事了。
殷迟看了几眼后,下了定论,甚至对方似乎也完全不奇怪他为什么放弃身体部位,而选择一盆草。
有什么东西干扰了齐社长的思维。
是那股诡异的力量吗?
殷迟沉吟,然后在齐社长把自己的画递给他的时候,顿了顿,说道:“我要的不是这幅画,是你用来当做画的对象的那盆薄荷草。”
这样说的时候,他的语气虽然平平无奇,但却微妙地能够让人感觉到一丝嫌弃。
齐社长拿回了画,齐社长收回微笑,齐社长从杂物堆里翻出了那盆生命力顽强的薄荷,并朝殷迟脑袋扔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想砸破这个人脑壳。
殷大大用他出色的身手接住了这盆草,并且试图跟齐社长搭个话,多好的线索素材,怎么能放过。
“齐学长,我绘画方面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请教你。”
齐社长面无表情:“学长不敢当,我才该叫你学长,我水平不行,有问题找别人,反正别来问我。”
说完转身就走,就像背后有洪水猛兽。
殷迟就很遗憾,喃喃自语:“难道他还记得刚刚那诡异力量笼罩的时候发生的事?不,不像,那就是虽然不记得,但还留了一点本能和印象。”
但推断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殷大大更疑惑了,他既没要眼睛手指,也没要灵感智商,就要了一盆薄荷草,齐社长难道不该对他好感度高升,觉得他真是个好人吗?
殷大大沉思良久,对此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这位齐社长是个良心不太足的人。
幸亏当事人不知道他怎么想,不然大概真的要来场“恩将仇报”。
思考完这个,殷迟将目光转回自己“高价”换来的薄荷,奄哒哒地半死不活,但考虑到是从杂物堆里找出来的,这盆草可以说坚强得十分天赋异禀了。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一盆看似没有任何用处的草?
殷迟又看了一眼鬼小姐留下的马赛克。
虽然糊成一坨,但勉强认认,还是能从那碧绿的颜色和椭圆形状且边缘带锯齿的叶子中,认出是株植物。
他把薄荷摆在画旁,自语道:“像不像画上面的?”
然后又自己回答:“像,画的应该就是它了。”
薄荷:……
这节课上完,走的时候殷迟抱着薄荷,带着自己和女鬼小姐的画离开画室,风平浪静地过了下午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