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的时候,他想到了什么,把花瓶里的那支紫罗兰抽了出来一并带上。
虽然知道这个人说话贼噎人,何申还是忍不住问:“你现在就动身?这么早?”
明知道是个死亡邀请,不说拖一拖,还上赶着去,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葩,莫非真的脑壳有病?
殷迟诧异:“你和女孩子约会难道踩点去?”
说完他发出灵魂的疑问:“你有女朋友吗?”
何申:……
关键难道是和女孩子约会吗?关键是和你约会的是一个女鬼啊!
何申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只想素质三连。
而杀马特赶紧放开床柱来到门口,他担心他迟哥会因为嘴贱被何申打死,他虽战斗力不行,但也可以勉强帮面撑个场面。
不过他预想中的打起来最后还是没有发生,殷迟虽然嘴贱奇葩又作死,好在何申和路敦平还是正常人,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还想打死他。
用尽所有的良心,路敦平最后还是问了一句:“我们今天发现的线索——”
殷迟端着烛台,拿着紫罗兰的手在背后摇了摇:“回来再说——如果到时候我还活着。”
尾音落下,人已经步入走廊昏暗的尽头。
路敦平心情挺复杂,觉得这个人简直难以理解。
既能说他胆色过人临危不惧,又实在忍不住觉得他脑壳有病。
也是纠结。
不过现在考虑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些多余,他说得对,至少也得能活着回来再说。
殷迟端着从杀马特房间摸来的烛台,沿着记下的路线往楼梯口的方向走。
这座城堡在白天都显得阴森又昏暗,更别说晚上,昏黄的烛光只照亮了不大的一片空间,稍远一点的地方是仍旧处于蒙昧昏暗,而那些墙壁上白天看的时候圣洁而美丽的画作,在这临近午夜的时候,尽数化作阴森诡谲的剪影,不大的画框中似乎人影幢幢,藏着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每一双都正在向外窥视。
胆子小一点的,大概能把自己吓死。
不过殷迟胆子并不小,不但不小,还总是喜欢在作死的边缘大鹏展翅。
这一路走下来,他不只一次凑近挂在墙上的画,不过每次在远处感觉不太对,凑近却又没有任何奇怪之处,仿佛那一幅幅就真的只是正经的画。
殷迟第七次凑近一副圣母像,画中圣母抱着婴儿,神态温柔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