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生长着一丛杂草,周围还有两栋竹楼交相掩映,一眼看过去根本难以察觉有人藏在那里。
而且那个位置也是易守难攻,一旦被发现,王庸也有机会立刻更换狙击阵地。
刷,王庸到达狙击地点,隐身进了杂草丛中。
将狙击镜调整到一个相对清晰的程度,却发现在没有夜视仪的情况下,视野实在是不那么理想。
远处发生的情况大致能够看清楚,但是想要达到足以狙击的精度,就有些难了。
不过此时也没更好的办法,王庸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狙击手在日常训练中也会训练枪感,所谓枪感,就是类似古代剑客的“人剑合一”,当然没有那么玄乎。可大致上不会出现太多偏差,即便闭着眼也能保证命中人体。丹是不是要害就不好说了。
王庸就像是一个雕像,一动不动,枪口连一丝颤抖都没有。他的呼吸也被调整到了最低频率,力争减少呼吸起伏对于枪口精度的影响。
在部队中,狙击手训练之时会在枪口上叠加三个弹匣,最低限度便是一个小时内弹匣不准掉落。而一个小时后,狙击手学员将枪膛内仅有的一颗子弹打出。如果无法命中靶心,那此次训练就会不及格。
王庸便是在这种严苛环境下训练出来的狙击手。而他的极限记录是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保持不动。甚至还可以同时挑战伪装科目,让战友们找他。三个小时内找到他,就算输。
而王庸从没输过。
“啪!”
这时忽然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将王庸有些走神的思绪拉回。
王庸这才心底一惊,意识到这毒瘾终究还是给他带来了影响,让他过于兴奋导致浮想联翩。
透过狙击镜看过去,却是一个人正打着伊社耳光。
伊社被打的嘴角吐血,脸上却全都是状若癫狂一般的冷笑。
她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你们这些杀人凶手,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我昨晚梦见了木依吉,梦见木依吉拖着你们的尸体,这是天示,说明木依吉今晚就会来带走你们!哈哈哈,你们完了!”
在佤族的传说中,“木依吉”掌握着人的生命。梦见它是吉兆,如梦见被它拉着走则是死亡的预兆。
说完,伊社又看向一旁的叶喃。
这时候她的脸上才泛起一抹悲伤,哽咽道:“对不起,巴赛。我没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我扎了他三下,没能扎死他。他要摸枪,我没办法,只能抢先拿过枪杀了他。如果不是我开枪,今晚咱们姐妹就都能成功!这些肮脏的外族人全都要死!我是寨子的罪人,我是寨子的罪人……”
说着,伊社就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她这话却是将前因后果大致说清了,她在杀小凳子的时候,没想到小凳子生命力顽强,两人在争夺枪的过程中,伊社无奈之下只能开枪杀了小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