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救”是双向而不是单向的。他救那些人,那些人也在救他。
但如果有人不理解这一点,却还要以此大做文章,便如同郑国泰之辈,适当时候还得敲一下警钟。
只听冯保接着说道:“因为这个道理其实也很简单,以万岁爷的聪明才智与心胸,即便没有淑嫔娘娘,没有奴婢与张先生,万岁爷一样可以成事,只不过万岁爷当初选择了淑嫔娘娘而已。”
“伴伴什么时候想明白这一节的呢?”
冯保笑了笑,回道:“奴婢跟了万岁爷那么久,岂不明白这个道理?”
继而又感叹地道:“只可惜仍有像郑国泰之辈,说得不好听点,不就是严重低估万岁爷的实力吗?幸好淑嫔娘娘颇有远见,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有心借这次京察之机拿下她哥。”
“在朕面前不许撒谎,这些话是你悟出来的,还是淑嫔悟出来的啊?”
“当然是淑嫔娘娘自己悟出来的。”冯保笃定地回道,继而又弱弱地补充,“奴婢只是从中点拨了一二。”
“刚才伴伴说,去翊坤宫不全是为了淑嫔她哥打架一事,还为了什么呀?”
“这事儿说起来,又怕万岁爷责怪奴婢多嘴,过十几天便是泰和元年了,然而万岁爷龙袍还没有确定下来,先头万岁爷不让奴婢管,奴婢便没有管,可至今万岁爷也没有拿出来一个方案啊!”
冯保一副焦虑的神情。
“那你去翊坤宫与淑嫔说什么呢?”
“奴婢的话万岁爷不听,便想着让淑嫔娘娘与万岁爷说。”
“为什么不找皇后?”
“万岁爷不是有旨在皇后肚子里孩子尚未降临之前不要轻易去打扰她吗?”
“可伴伴也要稍微注意一下啊。”朱翊镠看似风轻云淡地提醒了一句。
“奴婢明白。”冯保一点即明,心领神会地回道。毕竟李之怿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嘛,若与郑妙谨太过亲近,难免会被人说闲话。
“龙衣的事儿,朕已经置办好了,不用伴伴操心。”朱翊镠道。
“是吗?”冯保忙笑问,“不知万岁爷置办好的龙袍在哪里?”
“届时自然就知道了。”
“可奴婢也没听过什么动静啊!”冯保将信将疑地望着朱翊镠,“万岁爷怎么就说已经置办好了呢?”
“怎么?不相信朕?朕办事还用交代伴伴一声吗?”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奇,想问明白而已。”
“朕自有主张。”朱翊镠一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