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申公子才不会对女儿抱有什么念想,女儿与他说话时,他竟心不在焉地只想着他的画作,怎么可能对女儿抱有念想?再说了,谈恋爱,谈恋爱,不就得谈吗?不谈怎么知道会不会爱?”
“既然彼此都没有感觉,那就对陛下直言嘛,还谈什么?女儿为何又答应交往试试?拖泥带水不是你性格啊!”
“爹,女儿倘若当即拒绝,不是让首辅、让申公子、让陛下都难堪吗?”
“那也比你这样不清不楚强,你这算什么?”徐学谟越说越急了。
“所以女儿才问爹怎么办嘛。”
“爹不知道。”徐学谟恼怒地一甩手道,“爹说陪着你,你非要赶爹走,现在问爹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
“好!”徐文颖一撇嘴,威胁道,“爹要是不管,那女儿明日便对外宣布,今生今世非陛下不嫁。”
徐学谟气得脸色铁青,斥道:“你要是不觉得丢脸,只管对外宣布,看你这辈子还嫁得出去不?”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丢脸的?谁没有喜欢过人?”徐文颖不以为然道,“一辈子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女儿才不怕!陛下可是答应过女儿的,这辈子若真嫁不出去,就给他当侍俾好了。”
“你……”徐学谟气得扬起手,恨不得扇女儿一巴掌,但还是舍不得,扬起来又放下,然后深深叹了口气。
不过徐文颖倒也没有闪躲,以无比坚定的眼神望着她爹。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
徐学谟着急,又实在忍不住问:“你向陛下表白了?”
“等于是吧,虽然没明说,但以陛下的聪明才智,焉有不明之理?”
“陛下可有反应?”
“好像被女儿惊吓到了,当时怔愣半晌没吭声。”徐文颖清楚记得那一幕。
“你问爹怎么办?爹问你怎么办?”徐学谟百般无奈地“哼”了一声。
“如果爹也觉得很棘手,那就索性不管了,先这么着吧,看陛下怎么办。”徐文颖脸上带着两分小得意的神情。
“看你是越大越没有规矩了。”
“爹,女儿不过是喜欢上一个人,而这个人恰好是陛下而已,哪里没有规矩嘛?”徐文颖不服气地为自己辩白。
徐学谟更是来气了,斥道:“陛下日理万机,年关将近,明年泰和元年,哪有闲情逸致与你谈情说爱?”
“爹你不称职。”徐文颖忽然来一句。
“怎么还扯到爹头上了?”
“爹身为礼部尚书,紫禁城里东西十二宫只有翊坤宫与景阳宫有主人,那还不是因为礼部尚书失职所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