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本不想打扰你,但伴伴去了南京还没回来,有件事儿师父眼下找不到合适的人去做,交给别人又不放心。”
“师父尽管吩咐,什么事儿?”
“来……”朱翊镠招呼张鲸靠近些,然后将梁赟的事简要说了。
“师父,徒儿忘倒是没忘老本行,”张鲸咧嘴一笑,“可师父不怕徒儿重新燃起对宫廷生活的向往留恋?”
“眼下的日子过得不香吗?”
“香,当然香,百姓都把徒儿当作大圣人了,”张鲸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师父,徒儿只是说说,现在师父让徒儿回宫廷,徒儿都不愿意呢。”
“放心,师父不会让你回来。”
“师父,那明天徒儿问问那个梁赟。”
“把王安带上。”朱翊镠吩咐。
“明白。”张鲸点头,随即问道,“听说师父最近很器重那个少年王安?”
“当然得培养新人,这样才不至于等老一代退下而导致青黄不接。”
“哦,师父英明,那是该让王安见识见识,这事儿包在徒儿身上。”
“要恰到好处。”朱翊镠又嘱咐道。
“师父请放心。”张鲸信誓旦旦地拍着自己胸膛保证。
……
审问梁赟这活儿,王安与王守中本来商量好了,由他们出马。
可王守中接到另外的任务。
而王安感觉自己一个人确实底气不足,听说由张鲸带领他立马笑了。
张鲸有多大能耐,他心里有数,这可是曾经将冯保干翻的人。都知道若不是朱翊镠刻意打压,这时候司礼监掌印与东厂提督都还是张鲸呢。
第二天,王安跟随张鲸去了。当然他还是找了两名火者搀扶他。
在其它地方随便,但在梁赟面前必须装得十天半月好不起来的样。
王安也能领会朱翊镠安排张鲸带领他的旨意,就是让他来学习的。
张鲸带着王安,先是将梁赟从兵马司提出来,然后直接去了锦衣卫所属的北镇抚司监狱,即诏狱——这便是王守中说的最恐怖的地方。
诏狱自然不同于一般的监狱,关键在于“诏”——皇帝钦定的案件。
王安也是第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