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太后气得面色铁青。若非惦记着小儿朱翊镠的安全,她直想起身甩手走人,眼不见为净。
朱翊镠也已经看明白,万历皇帝不仅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固执己见甚至自以为是的人。
看来,与预期中的所差不多,劝说压根儿就不起作用。
在对待张居正一事上,万历皇帝的心早已似钢铁般坚硬,他的态度根本不会因为谁的劝说而改变分毫。
但朱翊镠依然决定还是遵照自己的初心,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
“皇兄,哪怕你不在乎世人评说,可你这样对待张先生以及张先生生前倚重的大臣,等于扼杀了张先生的改革,那往后国家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下去,皇兄想过没有?”
“皇兄没有想过,莫非皇弟已经想清楚了?”万历皇帝反问。
这话,怼得朱翊镠一激灵。
心想我自然是想过,可也不能说出来呀!否则那不是找死吗?
朱翊镠绕过此问,道:“这么说,皇兄的心是不会变了?”
“朕已颁旨,抄家的队伍这时候都快要江陵城了,皇弟这时候跑来说这些又有何用?这件事希望皇弟到此为止,朕可不想再听了。”
平常素日万历皇帝在家人面前很少自称“朕”,可今儿个开口闭口就是“朕”以凸显他高高在上的地位。
这也无可厚非,皇帝本该这样称呼自己。只是在朱翊镠听来,那就意味着劝说可以终止了,再说下去只会徒增矛盾与冲突,根本不起作用。
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在朱翊镠他也没有抱很大的希望。
只可惜,如此一来,让李太后更加伤心绝望了。
面对万历皇帝的强势与坚决,此时此刻朱翊镠也无可奈何。
想着总不能威胁万历皇帝吧?你再这样胡搞,小心反了你。
朱翊镠只能遗憾地道:“那好吧,既然皇兄心意已决,皇弟无话可说,衷心希望皇兄接下来不要让大臣们伤心,更希望在皇兄的带领下国家能够取得比张先生在世时更全面长足的发展。”
说罢朱翊镠缓缓起身。
李太后跟着起身。她的两颊依然泪水直流。
“皇弟就这样要走了吗?”万历皇帝也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