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路游游说完, 车子一个急刹, 正好红灯, 车子前杠堪堪过线。邴辞脸色都黑了,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清晰地凸了出来:“你不要去。”
路游游:“但这些事情本来就因为我而发生的,我总不可能置身事外, 看着曲家受损失。”
她倒是想过被宋初白和顾燕鸣找到以后,两人定然会有什么手段,可能会针对邴辞或者她。
如果矛头是对准邴辞或者她的话, 那么事情可能简单得多, 她不怕,邴辞更不怕,两人没什么弱点。
但万万没想到宋初白将矛头对准了曲家。
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 路游游将曲家人当成了半个家人, 宋初白完全是拿准了她的命脉。
“我明白你的担心。”邴辞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有条不紊地分析道:“但公诉还没立案,曲家这么多年培养起来的树大根深的关系, 也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曲大哥那边未必会打一场败仗。宋初白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甚至一成也没有,疯了才会真的鱼死网破。”
邴辞的话和沉稳的声线给了路游游很多安慰。
但路游游摇了摇头, 道:“你不了解他。”
宋初白这类人,根本不需要一成的把握, 没有把握的事, 他干得还少了吗。
正常人反正是干不出母亲去世后, 利用母亲去世、无依无靠、高烧发热, 得到宋老爷子的怜悯,从而在宋家有了跻身之地的这种事的。
也更干不出蛰伏多年后,一步一步收拢棋局,把宋家逼得团灭的这种事。
更别提亲自揭露自己是私生子的这种事。
邴辞顿了顿,垂下眼:“你很了解?”
天色已经暗了,红灯变为绿灯,后面的车子按了下喇叭催促,邴辞才略微心烦意乱地开着车子挤入车流。
“我了解,总之他真的能干出同归于尽这种事。”
路游游叹着气说完,才察觉邴辞方才声音有些闷闷的。
她手肘搁在车窗上,支着下巴,侧头看向邴辞。
黄昏云层很低,灯光霓虹闪烁,邴辞握着方向盘,下颌绷成一条直线。
感受到她看过来的目光,邴辞也朝她看来一眼。
路游游忽然忍不住含笑:“你吃醋了?”
话题转变太快,邴辞有点被噎住。
路游游道:“我想去见宋初白一次,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或许这件事不用闹得那么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