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脸上,点缀着细碎血珠的纤长睫毛就像是蝴蝶被撕裂了,碎成一片片的羽翼。
将最美好的存在,以最残酷的方式毁灭。
弥亚静静地躺在他怀中,闭着眼。
一道深深的血口出现在那纤细的颈上,鲜血像是泉水般汹涌而出,将苍白的下颚和颈脖尽数染成红色。
苍白的极致。
血色的艳丽。
最极端的对比。
最触目惊心的对比。
亦是最让人绝望的对比。
萨尔狄斯无措地伸手去捂。
他的手紧紧地捂在弥亚喉咙上,想要捂住从那里流出的血。
他的手指发着抖。
哪怕数次经历生与死的边缘之时,他的手也从不曾发抖过。
可是现在,他却怎么都控制不住他发抖的双手。
但是就算再用力地捂住,逐渐暗沉下去的血仍然控制不住地从萨尔狄斯的指缝中涌出来。
没过他的手背,一点点地从浸透弥亚胸口的衣服。
白衣一点点被晕染成红衣。
萨尔狄斯呆呆地看着那飞快地蔓延扩散的血迹。
除了无措地用手捂着弥亚的喉咙,他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了。
手指明明浸在温热的血中,却有说不出的寒气从指尖渗进来,传递到五脏六腑,传递到整个身体,让他遍体生寒。
他茫然地跪着,看着怀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