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一看到了齐拯的表情,径直走近,看到那张被撕下来的绢布上的一行行清秀中带着凌乱的字迹。
“东临十三年末,婢女轻燕与营中将士李海往来被发现,为保腹中胎儿,吾夫受国舅之命,于营中暗下药引,致前锋将军齐达善性情大变,被动与李统帅参与谋逆之举。”
“宫变之后,国舅应了诺言,放我和夫君远走,却在半路截杀,夫君为保我,遭人毒手,我侥幸逃脱,苟延残喘,生下吾儿,天降报应,体弱多病,我夜不能寐,良心不安,特留下此证,待日后交于齐家后人之手。”
我……
绢布的内容似乎还没有完全写完,只剩下星星点点的被血晕染的痕迹。
齐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拳头在身侧攥紧,“李海,叶掌余!”
李海这个人,萧怀一和齐拯虽然当时年幼,但却记得清清楚楚,他是跟随在齐达善身边的得力将士。
深得齐达善的信任。
汀屏扫过绢布的内容,花容失色,看向十岁就在自己身边的无羁,不可置信地确认,“你母亲叫轻燕?”
无羁头磕在地上,这么多年,他虽然胆小,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块母亲临死前留下的绢布。
只为等到齐拯出现的这一天。
他缩着肩膀,惶恐地点了点头,并做个简单的手势,“齐公子,我的任务完成了,随你处置。”
齐拯自然看不懂他一连串的动作,心思也根本不在这里,但汀屏却一目了然。
“这件事,是你父母做的,与你无关。”
汀屏还记得当时见到无羁的时候,他险些饿死街头。
后来才发现他是个哑巴,见其可怜,将其带在了身边做伙计和马夫。
却从未想过,他身上竟然会有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谁能想到……
苏临笙也讶异了好半晌。
齐拯胸口努力压抑着血气,问:“轻燕是谁?”
萧怀一偏头解释:“她是当年在叶后身边服侍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