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不断地对自己出尔反尔。她想不做手术了,不再追求裴霁,就做她的朋友吧,总好过手术失败再也看不到她。
可她还是忍不住对她说暧昧的话,想要和她靠得近一些,期盼她的目光能落在她身上,期望她能对她的心意有所回应。
裴霁过了一会儿,才说:“嗯。”
宋迩笑了一下,想了想,大着胆子问:“那你想念我吗?”
如果她问的是你想我了吗?裴霁就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想了。从她踏入家门开始,直至宋迩找她的前一秒,她都在想她。
可宋迩问的是想念。
裴霁对这个词很陌生。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宋迩有些失望,但又没有那么失望,她有心理准备,这个问题对教授而言大概确实很没意义。教授多半会不理她。
她正想说些别的,把这场深夜里的对话延续得久一些,就听裴霁慎重的声音传来:“可不可以精准地定义一下想念。”
她问得很呆,却又那样认真。
宋迩先是愣了一下,居然连什么是想念都不知道吗?她还带着泪水的眼睛里染上了笑意,但下一秒,心疼猝不及防地布满了她的心。
该是怎样压抑的成长环境,才会让教授连想念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嗓音低柔了下来,既温柔又像是带着黑夜里才有的诱惑:“是要我教你的意思吗?”
裴霁还是很认真,她像个干干净净,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真诚地说:“是。”
宋迩的嘴角扬起,轻柔说道:“那你要叫我宋老师哦。”
“宋老师。”裴霁没什么犹豫就叫了,为了让自己显得恳切一些,她又说,“请你教我。”
显得急迫而又依赖。
深夜的寂静中,宋迩握紧了手机,这一瞬间,她真想把所有与爱有关的事都教给她。
教她想念她,教她喜欢她,教她爱她。
教她,占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