玘没有言语,顿了一下,看着琰淡淡地问道:“琰,你当初为何要退隐?是不是……”
“兄长多想了。当年以戈止戈,杀戮无数,事后想想不无感触,只是寻了个去处,清静去了而已。”
深秋的夜,冷风穿过林子,寒意更甚。树梢后的那弯冷月拉过云被深藏了进去。
“……”玘无言以对,“琰,我……”
“对我兄长不必多说,倒是对瑶,兄长不觉得自己欠了点什么吗?”
当年琰遇刺后,一直是瑶在照顾。
琰的伤口在心口位置,两人的不避嫌,惹得玘是醋意大发,任性地对着两人说了一句“若不然我将瑶赐婚给你”。
正因为玘的这句话,瑶和琰是故意地拉开了距离,彼些尊称。
此事后,玘也是彻底地受到了瑶的“报复”。
因为先前玘又对瑶说了自己怀疑琴音,两件事并在一起,瑶至此后是极少见他,除了九重天的朝会。到了后来,暮青跟在了玘的身边,瑶更是连朝会都是能不去就不去,全部推给了天玄,直接把玘晾了起来。
帝君有生以来,第一次的任性皆因吃醋而起。这醋吃得也是太不划算了。
相思难熬,玘是悔不当初。这位三界的至尊无奈之极,只得入夜后,背着所有人,入岚岕远远地瞧看上一眼,了了解相思。
听了琰的话,玘有些木然。
琰又道:“另外,让瑶住这在这儿的事,兄长不觉得欠妥吗?这樊凡夫妇俩像极了天帝夫妇,万一……”琰看着玘是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兄长莫要忘了,天父是因为什么才沉封了瑶的记忆。”
风吹云开,林子中沙沙作响,秃枝上,鸟巢中一阵悉悉索索。
玘望了一眼,淡淡地说道:“造下的孽,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只是欠得太过巧合。或许这是天意,就让她在这里圆了儿时的梦也好。”说着,玘轻笑了一声,拍了拍琰的肩,道:“回吧,午后,把沛睿他们送到岚岕交给天玄。”
“那兄长打算什么时候将这事告诉瑶,总不能一直瞒着。”
“等等再说。”
琰不甘心玘瞒着瑶住在这里的真想。极其地想说服玘,又道:“这样的事谁也无法逆转,忍心也罢,不忍也罢,苏洛的死是注定的,瑶是迟早要接受。与其瞒着,还不如早让她知道,早有个准备。”
玘还是沉默无语。
兄弟俩做事风格,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