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答道:“并非是丢在路上。”
“那丢在了何处?”
陈修露出笑容:“丢在了韩国国君脑袋边上。我见此人还并非无可救药,便想试试能不能帮他一次。”
林询冷笑:“眼下距离韩国王宫,可足足有几十里,你便是想说胡话,也要挑点稍微有可信度的才是。”
“我从不说胡话。”陈修朝着夜幕伸了个懒腰,脸上笑容灿烂,“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林询继续冷笑:“你杀了韩武也是事实吗?那今天上午为你送行的人又是谁?”
“原来那人才是韩武吗?”陈修恍然大悟。
林询冷笑,努力平复着心头的怒火,就在这时,忽地又听谢言喜悦庆幸道:“我便知道,陈兄你不是那般愚蠢的人。”
林询双拳狠狠握紧,长出一口浊气。
陈修恐怕是无可救药了,但谢言应当还有变回正常人的可能,林询想着,决心用逻辑来让他意识到陈修的言辞是何等的无稽之谈。
“便当你真能将匕首丢出几十里,又真能不偏不倚落在韩国国君脑袋边上,你来说说,为何今天早上不动手,那时岂不是更加省事?为何要等到现在来白费功夫。”
陈修听后,顿时皱起眉头:“你是蠢货不成?今天早上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要让韩国国君的脸面往哪里搁?一国之君若是没了威严,手下文武百官又如何能够听令?”
“陈兄果然深谋远虑。”谢言感叹。
林询瞪大了眼眸,气得身形痉挛,好半晌才平复过来,大口大口呼出浊气。
……
玉门宗座立在百宁城往西三百里外,最高的那座高峰上。
这是寻常人攀登不了的地方,高高耸立着,几乎要耸立到天阙上去。
一座座高大的建筑连绵,延伸向看不到尽头的远方,每一座楼宇殿室都透着森然,像是黑压压的蝙蝠群铺天盖地,以至于连天幕都显得黑压压起来。
是了,黑压压,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玉门宗,那这三个字便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