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人平日里自己吃苦就罢了,虽然最后还是会将人揪出来收拾,但过程中为了顾全大局他都能忍,属于最自己比较心狠的那种。可对宁婕妤,戴庸叹了口气,自求多福吧。
算了也别求了,你们不配。
荀翊轻抚了下太阳穴,稍稍舒了口气,问道:“春猎那处状况如何?”
戴庸连忙将今日介贵妃传来的消息念了一遍,总而言之,风平浪静,毕竟皇上本就不是喜欢热闹的性子,他们也都习惯了。即便没有从皇帐里出来,大伙儿也都以为皇上是在勤勉政事。
全靠以往形象维护的好。
荀翊微微点了下头,“宁婕妤呢?”
戴庸回道:“介凉这上面没写,想来应当无事。”
介贵妃写这信的时候尚未发生苏渊与陈周周的事情,所以她也未提,但即便是发生了,以介凉的性格想来不会写。但戴庸跟在荀翊身旁这些年,何等细腻心思,即刻便明白了。
一会儿给介凉写封信,得将宁婕妤的近况写一下,皇上放心舒心,大家都就放心舒心了。
“乔昼呢?”荀翊突然开口问道。
戴庸答道:“回皇上,乔昼就在奴才那儿歇着,他一路跟着赶回来也是劳累,怕是睡了,皇上可是要召他来?”
荀翊:“让他来吧。”
乔昼便是之前被周仰关在布庄里的那名伪造画师,被荀翊和宁姝救下之后便藏在宫中疗伤。
说来兴许真的是自有天助,乔昼说来,周仰将他关在那处非但是画布庄的东西,还曾经让他仿制过几个印章和字迹。荀翊不露声色的稍对比了下,便知道乔昼确实仿过先皇的字迹。
如此一来便知道了那先皇的密旨由何而来。
荀翊并不害怕旁人拿着密旨来说他抢占了皇位,更不怕在外面流落的皇室血脉。对他而言,能调查清楚这事儿最好,只因对荀歧州是个交代。
当日先皇后那孩子是荀歧州母亲亲自动的手,这是镇远大将军府所做的唯一一件暗事儿,兴许不够光彩,但既然做了,便也只有成功一说,镇国大将军府于光于影都不能有一丝丝的被玷污。
未过多时,乔昼便跟着戴庸来了,他睡得还在迷糊,神情有些迷离。
他已经不似刚被救出来时那般消瘦,脚踝处的伤也得到了妥善医治,只不过周仰当时是打定了主意不会让他从那暗室里出来的,仍是留下了病根,走起路来有些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