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行踪,真是一点也瞒不过你。”蔚清看着伞外的细雨,慢慢地说,“你在我身边,藏人了?”
时洐说:“不用藏。”
蔚清眼眸微转:“不用藏,是什么意思?”
雨声在耳边,敲打得像带着节奏一样动听。
时洐看着她的侧脸,微微勾唇:“听我话的人,不用我去要求,就会帮我看着我的人。”
他说:“或许,说这句话,用朕更合适,你会更听得懂。”
“我听的懂。”蔚清撇了撇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罢了。”
时洐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只是惊讶,我好歹是一个皇后吧,居然一点也没让他们怕我。”蔚清摇了摇头,“不怕我,还出卖我,实在是过分。”
时洐笑了:“我来了,其实是因为很好奇,你们会说些什么,你为什么突然来找他……”
“你都听了去了。”蔚清冷冷道,“一代帝王,却爱像只好奇的猫一样缩在墙角,听耳朵。”
时洐挑了挑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真龙不怕开水烫,反正我听都听了,随你爱说就去说吧。”
蔚清倒是真对他刮目相看了:“行,你……”
她快走了两步,在他跟上来之后,落了一句:“你太没文化了,明明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没错,那头死猪就是你。”
时洐一笑,一点也不见生气:“那你是什么,母猪吗,哦,这天下,竟然是由两头猪管着的,怪哉,奇乎!”
蔚清:“……果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她表示不愿意搭理他,快步回了未央宫。
而时洐也紧跟上去,他看着她的背影,虽然她头也没回,哦,每次离开都是这副迫不及待的姿态,但是,她在地宫对太上皇说的那些话,为他说的那些话,却让他忘不掉,可能她真的和他是同一类人吧,爱一个人,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明明是十分的情,表现出来的,却只能有三分,徒增误会。
从小到大,没人为他说过话。
就连太后,在知道本该是他的位子,却被长兄篡了以后,也不过是苦口婆心地劝他大局已定,必须放下。
还有那些话:
长兄本就该继位,只不过是先皇偏心于他,宠爱于他,这些年来,早惹得长兄不满,如今让一让长兄,保住家里头的团圆和气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