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贤他们一伙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也沉了沉,这事一旦闹大了,稍有不妥,绝对会加深世家子弟和平民学子之间的矛盾,以后入朝为官,也只会愈演愈烈。
楚景回到宿舍收拾东西,学正满头大汗的拦着他,“楚景,楚景你冷静一点,不要意气用事。”
楚景红着眼不说话。
学正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这个楚景看着绵绵软软的,怎么性子这样烈哦。
可心里对梅大儒也有了埋怨,别人偏心至少都还要遮掩一下,梅大儒完全就是不加掩饰,颠倒黑白。
学正想起当初余望进国子监就是梅大儒力荐,心中烦躁更胜。
学正放柔了声音劝着楚景,楚景心里没气,自然不会对学正发散,他抬起头,眼眶有水雾弥漫:“先生,学生真的不知道怎么变成这样。”
“学生体质如何,大多数人都是清楚的,学生怎么可能伤了余望呢,更何况余望身边还有其他人。”
学正心里一软,犹豫几次,还是抬手拍了拍楚景的肩膀:“你先别冲动,这事等祭酒来了,我们还你一个公道。这里是学生学习的地方,是圣地,不会发生那种欺凌的事。”
楚景感动不已:“先生!”
“这次的确是你受大委屈了。”学正原本对楚景只有三分同情,这时都飙升到七分了。
梅大儒身份摆在那里,学正不好置喙,但对余望却更加厌恶了。
楚景被学正带回去了,这次他老实了许多。他知道这件事不会闹大,他不过是想暂时得一段清净时光罢了。
余望真的很烦。
他们回去的时候,祭酒已经到了,祭酒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眉宇中间有深深的刻痕,一看就是严肃之人,不好相处。
楚景心里对其性格有了个大致猜测,他恭恭敬敬行礼。
祭酒沉声道:“你就是那个公然顶撞梅大儒的楚景?”
学正有些着急,但这个时代的确如此,师生之间不管发生何事,都是偏向先生的。
楚景拱手一拜,诚恳道:“祭酒大人,学生可以开口解释吗?”
祭酒眉头皱的更深了,但最后还是给了楚景说话的权利:“你说。”
楚景:“学生从学正那里听说,因为余望受伤了,所以他一口咬定是学生做的,学生被叫过去时糊里糊涂的,还不知道怎么了,梅大儒就直接让学生认错。学生无法,只能向其他先生求助,可梅大儒直接呵斥学生目无尊卑。”
祭酒不满:“所以你就威胁着要走?”
楚景苦笑:“祭酒大人,国子监是什么地方,是无数学子向往的学府,学生都盼着进来,谁会想着出去。学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啊。今天梅大儒逼着学生认下没做过的错事,学生受委屈事小,名声有碍事大,以后但凡有个什么,谁都会把脏水往学生身上泼。别人再说起学生,只会说学生品行不端,学生大不了找根绳子上吊,以死证清白。可学生是家中独子,学生死了,学生的家人又该有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