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都来了,孙氏扶着老元氏,老元氏眼巴巴地问:“景儿好些了没。”
楚成安挤出一个笑:“好些了。”
“骗人。老五你每次撒谎,脸色都会特别僵硬。”老元氏一口戳穿儿子。
楚成安无奈:“他刚睡下,你们就在门口看一眼就好,别靠他太近。”
“好好好,我知道。”老元氏抬脚就往门口走,其他人跟在她身后。
他们没进屋,就把木门开了一条缝,远远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老元氏几乎不敢认,床上那个清减削瘦的娃娃是她小孙子,怎么能瘦成那个样子,那脸上就没一点血色。
老元氏怕自己忍不住发出声音,赶紧关了木门,其他人的心情也很沉重。
小院里,老元氏无声流着泪,孙氏给她擦泪,心里也难受。
楚阿爷面沉如水,“到底怎么回事?”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是有人故意害他孙子。
楚成安把他们去州城的点点滴滴说了,没什么大问题。然后他话锋一转,又把昨儿大夫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本来就安静的小院,更是落针可闻。
楚成安烦躁的揉搓着头,“我其实早该想到的,从小到大景儿都特别懂事,从不要我们操心,那次我们被何家赶出县城以后,他念书就更加刻苦了。我那时怎么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楚阿爷捻了捻手指,他又想抽旱烟了,可是烟袋子落在家里没带来。
老元氏死死捂住嘴,呜呜地哭着,孙氏背过身去擦拭眼角。
楚溪默默走回厨房,沉闷的烧热水,没一会儿楚悦也进来了。
两姐妹各自找着活做,一时间都没谁说话。
楚景中秀才的消息传回来了,可惜因为他病情反复,而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个时候又出了一件事,甄少远的父亲去世了。
甄少远的父亲本就病重多年,完全是吊着一口气,最后听到儿子中了秀才,高兴死的,也算是没有遗憾,安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