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你可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一肚子男盗女娼,还能做出个卫道士的脸孔。是不是人老了,脸皮厚度也跟着长?”
云轻樱红唇瓣上下张合,露出编贝似的细白牙齿,犹如珍珠粒粒,可偏偏吐出来的话锋利如刀,就算涵养再好的人也要被她生生气死。
“云轻!”燕家主委实怒了,大喝:“我父亲对你处处容忍,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他,今日之事,我燕家誓不与你甘休!”
到了此时,他们几乎都已经忘了今日请客的目的是什么,只想要赶快这个女人狠狠地教训一顿。
宗靖并不知道云轻为何变得如此尖刻,甚至在场的人之中,也只有洛尘知道原因,不过这并不影响宗靖站在云轻这一边,他说道:“有些人的脸皮的确是和年纪一样厚的,你遇到了也不奇怪。”
“宗靖王子,你怎可如此说话?”燕家主本以为宗靖会管教云轻,没想到他竟然顺着云轻说话。
“本王妃子说什么都是对的,怎么,你有意见!”宗靖对燕家主可没有对云轻这么好的脾气,眼神一厉,立时就让燕家主一个哆嗦。
云轻心头的愤意出的差不多了,这才终于正色看向他们。
“燕老爷子,你说燕将军,我是说燕倾的父亲,燕世平燕将军,是如何出生在这世上的?”
燕家老爷子心头顿时咯噔一下。
云轻怎么会问这样的话?她该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而且这又是燕家极私密的事情,她不可能知道。
“老夫刚才已经说过了,是那个贱婢给老夫下了药,老夫不察,才中了她的计谋!”
云轻眸中已然全是冷意与不屑,她神色冰凉如古井,冷冷道:“下药这件事情的确是有的,可惜,不是她下药给你,而是你下药给她!”
“你胡说!”燕家老爷子面色大变,矢口否认:“云轻,你再这样诬蔑老夫,老夫绝不能放过你。”
这般隐秘的事情,云轻是怎么知道的?她怎么可能知道?
云轻拢了拢发鬓,丝毫不在意燕老爷子的威胁,一字一名清晰说道:“那个女子的确是个婢女,而且还是你夫人的贴身婢女,可是她签的并不是死契,只是为父亲治病,一时需要钱财,所以才卖身为奴,签了几年的活契。只等契约一满,就要恢复自由身,与未婚夫成婚。”
“可是,你看中了她,几次威逼利诱不成之后,竟在食物中下了药,还假作赏赐,要她当着你的面吃下去。此事之后,她痛苦万分,可是你以她未婚夫性命为威胁,使得她不得不屈从于你,还将活契换成了死契。 后来她怀孕了,你就悄悄地将她送到庄子上去,将这个孩子生了下来。”
“你做的十分隐蔽,甚至就连你的夫人都没有发现,可是这种事情终究是瞒不住的,七年之后,这件事情还是败露了,你的夫人将她捉了回去,对她百般拷打虐待,她的孩子跪在你门口几日几夜,求你前去救她,可是你有如缩头乌龟一般,使终没有出门一步。”
“她被捉回来的第七日上,已被虐打的体无完肤,你夫人还不肯罢休,竟将那个孩子也捉了来,说要先杀死这个孩子,再把她丢入最下贱的寮子中去。之后,便当着她的面,一剑刺入那个孩子胸膛……”
云轻的声音清冷如冰棱相激,在一片灯火通明的燕府之中显得分外令寂,燕府中这么多人人人静默,都带着一抹震惊之情。
这些事情,哪怕他们是燕府人,也是从来没有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