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晾晒的咸鱼干,是不是这种?”,邋遢老道笑着问。
“是哩。”一凡回答道,“这种鱼就便宜许多,不过也很受欢迎。”
一凡又指指脚下,“这种银灰色,又扁又长,身上覆盖着细小鳞片,尾巴细成一根绳的是带鱼,味道也很好,就是鱼刺多。
这种鱼性情凶猛,出水即死,就是不死也不能和小鱼放在一起,会被它吃掉。
价钱好的还有黄花鱼,大黑头,至于其他的杂鱼就不太值钱哩。
今天爷爷带回来的不多,以往鱼篓都是满的。”
“一凡这孩子懂的多着呐。”邋遢老道见海大桨捧着茶壶进屋,笑着说道。
海大桨将茶壶放在桌上,“他从小就跟着我卖鱼,再说海边的孩子哪有不认识的哩。”
邋遢老道坐下来问道,“刚才贫道见海施主闷闷不乐,可是有什么心事?”
海大桨一来确实烦恼,二来也没把邋遢老道当外人,他叹了口气,郁闷的说道,“这鱼越打越少,税捐却是越来越多哩。”
“怎么回事?”邋遢老道心里已猜到几分。
原来海大桨这段时间出海没什么收获,他以为是天气暑热所致。
今天早早的出发,在海上暴晒一天,结果还是了了,心中自然失落。
等他上岸往回走,看见城门外墙张贴着官家的新告示,说是户部下发了兴军税,每家每户都要缴税三钱银。
税收自古以来就是国家充实国力的重要途径,百姓依律,或缴纳粮食布绢等实物,或折合金钱银两等货币,本无可厚非。
但玛法近年来的税收明目已是越来越多,如今又要征收新税,有钱人家不在乎,可对于穷苦人家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海大桨叹道,“照当前物价,一斗米才二十文,三钱银能买米石半,都够那三口之家吃上个把月哩,哎。”
“海施主勿要忧虑。”邋遢老道摸出一个五两的银锭,塞在海大桨手里,无论如何让他收下。
“贫道这里有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