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差役刚走没几步,郑友元就急匆匆而来,进门就大声道:“二位阁老,不好了,通政使司那边将一堆奏本都送去司礼监了,全都是关于靖王的!”
毕自严如同被针扎了般,陡然精神起来,抬起头看向他,还不等说话,孙承宗就沉声道“都是什么人的奏本?”
郑友元道“还不清楚,有几道是河.南过来的,还有南直隶,然后就是几个内定的巡政御史,我听说措辞相当激烈,可能会触怒皇上。”
毕自严深吸一口气,扶着桌子站起来,刚要说话,外面就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唱和。
“皇上驾到!”
毕自严身形一顿,与孙承宗对视,孙承宗也目露惊色,接着沉吟着道:“先接驾,其他再说。”
毕自严点头,整理了下衣服,迈步向门口走去。不等他们到门口,朱栩已经快步迈过门槛,几人匆忙要行礼。
朱栩笑着摆了摆手,大步穿过几人,道:“都免礼吧,朕就是来看看。”
说着,他就走到内阁大堂正中,上上下下,前后左右的打量。
毕自严,孙承宗,张问达对视,都沉着脸,目光变幻。
好一阵子,毕自严走到朱栩身侧,斟酌着话语,道:“皇上,这么一大早来内阁,可是有什么要事?”
朱栩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没事,就是心血来潮,你们都坐吧。”他说着,走向最北面。
内阁桌椅的摆放是有规矩的,比如最北面是两张椅子,坐的是毕自严与孙承宗,一左一右,再两边是六部尚书的椅子,依次而列。
朱栩走过去,抬了抬手。
两个内监小跑上前,将其中椅子一个搬出去,另一个放在正中。
毕自严,孙承宗,张问达对这些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心里有些不安,在朱栩坐下后,依次在两边坐下。
朱栩穿着厚厚的棉衣,呵着气,看着两边的三个人,笑了笑,没有立即开口。
毕自严,孙承宗两人对面而坐,互相看了眼,孙承宗侧身向朱栩,顿了好一会儿,道“皇上,内阁总理天下政务,些许小事定然能处理妥当,请皇上勿忧。”
孙承宗这话说的很有技巧,朱栩端起刚刚上好的茶杯,顺水推舟的道“嗯,朕对内阁的能力很是放心,只是回京之后,还没有与二位老师好好聊聊天,朕就想着找个机会聊聊,这不就来了。”
孙承宗神色不动,心里不宁。皇帝丝毫不提靖王的事,摆明要有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