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边长沙发上的中年男人也不说话，眼睛只看着面前的电视。两个大老爷们坐在客厅，像是互相都看不见。
后面餐厅里正在上菜的林秀清完全见惯了这种场面，脸上表情不变，甚至还能保持微笑：“老费，儿砸，来吃饭了，来。”
费煜拿着手机走到饭桌旁，刚要坐下，就听到沙发上传来费渊的声音：“一天到晚都在摆弄乌七八糟的东西。”
正在摆盘的林秀清表情一顿，赶紧侧头看向旁边的费煜，嘴上对着男人道：“老费......”但语气没有丝毫质问的意思，听起来无关痛痒。
费煜对费渊看不惯他的行为并不放在心上，对林秀清没什么作用的嘴上阻拦也毫不在意，面无表情坐在餐桌旁，接着看手机。
电视旁的费渊就在这时站起身。
他和费煜的身高差不多高，两人都是身高体壮的体格，从背影看过去都像是一个人。林秀清见到费渊过来，赶紧给他拉开凳子，又铺好餐巾，一套动作做的极为熟练。
费煜眼角一抽，嘴角撇了撇。半无奈半嘲讽。
费渊就顺着林秀清的动作沉着脸坐在长桌首位。
三人这才开始吃饭。
餐桌上的气氛比别人出去敬酒的酒会还压抑，林秀清拿着筷子给费煜夹了道菜，费煜没吭声，旁边的费渊立刻沉着嗓子开口：“你就是这么跟你妈说话的？”
林秀清表情一变：“没事没——”
费煜已经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抬头看向费渊：“老子就没说话。”
费渊睁大眼睛，怒气直冲头顶：“你怎么跟你爸说话的？”
他说完，手上的筷子直直砸了下碗，恍惚间就像是十几年前，拿着皮鞭把费煜和林秀清抽的满地打滚的时候。
费煜缓缓眨了下眼，眼中氤氲着黑气：“你还吃不吃。”
林秀清赶紧侧头给费煜使眼色：“儿子！”
“啪！”费渊直接摔下了碗。
他阴沉地看向费煜，下巴微扬，那是个经常凌驾于人的人回摆出的动作，看人的时候总带着天生的轻视。
尤其是和费煜相同的双眼，阴鸷之气如出一辙。
林秀清头皮发麻地看着父子俩，满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