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不愿意看清自己的内心啊,季陵澜白轻轻摇了摇头,一双眸瞥见楚萧落下的长剑,便随手捡了,高声唤道:“萧萧,你的剑!”
竖日楚萧便随着汇集了东郊与西郊的精锐部队,由林越岑掌队,一路向无川而去。
行军路上,楚萧的神情有异,林越岑偏头看向楚萧,沉声问道:“倾之,是发生什么了吗,你这张脸可称不上好看,我看着有些憔悴。”
楚萧手里握紧缰绳,听罢便扭过头向林越岑看去,脸上慢慢挤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实在谈不上舒适。
“林大哥,并没有什么事,可能有些没睡好昨夜。”
“是因为要去无川而感到紧张了吗?”林越岑说着便将自己马匹旁的囊袋中的酒袋扔给了楚萧。
“来,萧萧,喝下去,好好叫你壮壮胆,行军打仗还是一句话,受得住那艰苦的环境便就能取胜。”林越岑说罢便扭过头看着楚萧一阵慌乱地握住酒袋,眼中的情绪全部泄露了出来。
楚萧看着林越岑那期待的目光,便伸出手仰起头大口将酒袋里的酒统统往嘴里灌去,只是实在是太着急了,楚萧重重地咳了咳,有些难受。
林越岑手里握紧缰绳,眼神越过楚萧,看向周围的群山,慢慢道:“萧萧,你不必瞒着我,我知道你心里藏着事情,你若不愿告诉我,那也该摆出一副精神的模样,你这个样子上了战场也是不好。”
“至少状态不好,是极其容易丧命的。”
“林大哥,其实不过是一些感情之事罢了,说出来不免有些登不上台面,更何况现在最要紧的事情还是赶去无川增援,我现在还不清楚无川到底发生什么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林越岑听罢便知楚萧还是不愿意将这件事告诉他,想来还是不要强求了,便低下头脸上的神情愈发变得有些沉重。
“无川现在是十分紧急了,仗已经小规模地打起来了,据说零国为了拿下无川出了十万大军,而我们现在虽然有十二万兵将,可是众所周知,零国的兵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他们的实力远远超过我们,再加上无川的环境有些恶劣,怎么看我们的胜算都不高,你说这能不让我们忧心吗?”林越岑说罢便长长舒出一口气,他的身上似乎有千金担子。
楚萧听完,便抬手抹了抹自己嘴边的酒汁,眼神微顿,心里不禁着急了起来,既然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危机阶段,那程斯意岂不是已经处在危险的中心了。
“斯意现下如何了?”楚萧忙问道。
“前些日子,听说零国新上任的将军便是零国寒祁的顾二顾焕。”说到此林越岑便偏过头看了一眼楚萧,见她神色骤然变样,心里不禁又是一阵腹诽,然后接着道:“顾焕刚刚一上任便给程将军来了一个下马威,先是肃清了零国营帐中潜藏的我们的暗哨,只是这一切却并非私下里偷偷做的,而是明目张胆做出来,就是要告诉程将军他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无川,可能还有更大的,兴许是想要......”林越岑说着便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复又说道:“整个渝国。”
楚萧的手慢慢攥紧,神情愈加紧张:“狼子野心。”
这边大军正快速赶着路,无川这边已是硝烟战起。
“程将军,我们前方的哨兵来报,零国的兵又向前压了三十里,甚至......甚至......”前来禀告的将士话已说不出来,那颤抖地手便将手里用破布抓着的人头松了下来,那死不瞑目,血腥的人头就这样滚落着。
程斯意见状,心跳如雷,这是她的一名副将,顾焕这个意思便就是在赤裸裸的挑衅,程斯意手里拿着推演沙盘,倚在沙盘地图旁边,一颗心总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把他收下去好好埋葬了吧。”程斯意微微闭了闭双眸,脸上是痛苦万分,到底还是拼不过他顾焕是吗?
“援军还有多长时间能到?”程斯意说着便伸手狠狠捶向一边的沙盘里,一双眸子里充满了愤恨。
“回将军,援军按着日程来算明日午时应当能到的。”
“我们还能扛到那个时候吗?”程斯意双眸中充满了迷惑,甚至有一丝虚无缥缈的失去感。
只是为将者怎么能有这样消极的情态,这是完全不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