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尉,属下发现有一人藏于小沙堆后窥视我们的举动。”来人高声回应。
“太子殿下,说是有人在探我们的行踪。”张太尉骑马行至马车旁悄声对马车里的季陵澜白说道。
“我们这队人马还不够招摇吗?哪里会是什么探子?抓过来看看。”季陵澜白在马车里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低声说道。
“是。”张太尉答道,而后便又转头唤道:“带她过来。”
而后顾温翎便像是一个被抓的小鸡,狠狠提到了一众人面前,张太尉见她脸着面纱看不清面容,只是她的衣裳却是十分好认的。
“零国人。”张太尉看着被仍在地上的顾温翎,轻声道。
“是,我就是一个刚巧路过的平民百姓罢了,倒也不必如此煞费苦心把我抓来吧,又是拔刀又是放箭的。”顾温翎说着,心里还有些恼怒,瞥眼瞪了一下刚刚把她揪回来的人。
“你这套说辞可实在是拙劣,平民百姓可不会出现在这么混乱的无川地界,说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意欲何为,说出来我们也好给你个痛快,若是你有所隐瞒,那就将你丢到军妓营里。”张太尉仍是脸色淡淡,平静无波。
这话听在顾温翎耳中那是相当刺耳,她登时有些恼怒,回驳道:“原来你们渝国人就是这样滥杀无辜的!”
“你说什么!”抓她回来的将士立马要上前给她狠狠一巴掌,只是被马车中一句极具威严的“慢着。”给生生打断了。
“你说我们渝人滥杀无辜,这我们可不愿接下。”只见季陵澜白缓缓掀开车帘,旋身下了马车,向顾温翎走去。
长冠玉立,面容俊朗,真是副好皮囊,“我们无意为难姑娘,只要姑娘说出身份便也罢了,姑娘鬼鬼祟祟跟在我们队伍里,带着面纱,怎么不叫人心中起疑。”季陵澜白声音淡淡,似是在好言好语相谈,“姑娘若是心中坦然那便将面纱摘下,与之一看。”
顾温翎眉头紧锁,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思忖,只是如今羊入虎口哪里容得了她不乐意,只得淡淡说了句“好。”而后便将手伸向自己的耳边,摘下了面纱。
只见季陵澜白双眸睁大,一副惊讶之态,声音缓缓上扬:“原来是你?”
楚倾之就这样静静靠在木桶之中,消除了全身的疲惫,竟然快要睡了过去,只是就在要睡着之时,明显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愈发地近了,楚倾之心头大震,抬手握住木桶的边缘。
“是谁?”楚倾之颦蹙着眉,大声问道。
只是来人却并不说话,甚至十分大胆走到了里间,抬手要掀开幔帘。
“不要过来!”楚倾之此刻十分无助,只得将身子埋在木桶之下。
“是我,你慌什么。”顾焕声音沉沉,此时他便早已洗浴完毕,换好了衣裳,手里还拿着一套衣裳,“我给你拿换洗衣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