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岑的话楚倾之一直在认真听着,只是听着听着却愈发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说到这上面来了,楚倾之抬眼看向四周并没有人便抬头道:“林越岑!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方才你前面的那一席话我觉得说的甚有道理,可是后面那话我可不敢苟同,你大可不必因为记着我父亲的恩情而将你自己赔进去,也不需要娶我,我知道你这是在报答父亲的恩情,但是你已经帮助我许多,足够了。”楚倾之心里实在有些无语,这难道就是他们习武之人的心性吗?如此直白粗暴。
“倾之,你不必觉得有压力,想娶你,我是真心的。”话题转的突然有些迅速,只是林越岑还停在那个地方,揪着那个话题不放。林越岑那目光澄澈的样子,若不是楚倾之早已有些了解他,恐怕当真会会错了意,以为他真的是要娶她。
楚倾之长长叹息了一声,耐心问道:“林越岑,我问你,你心悦我吗?”
“就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想着往后能一起过日子,平平淡淡或轰轰烈烈、起起伏伏,都是愿意与我同行的那种,你对我有这样的情谊吗?”楚倾之抬眼看向林越岑,给了他许多的压力,一双眸子紧紧压着林越岑,“不要思考,直接说出来,你心悦我与否?”
“并不。”林越岑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直脱口而出,对上楚倾之的眸子坦荡。
“那不就得了,你对我根本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就更不必说你要娶我这件事了,你要娶我,不过是为了报恩,你我之间无情,你何必因为报恩而毁了我们之间原本的情谊,是没有什么必要的。”楚倾之终于一口气将心中所说的话全部说完,心里好受了不少,然后转念一想,道:“林越岑,你心里有心悦之人吗?会不会你心里已经藏了一个姑娘了?”
楚倾之说着便扬了扬眉,一副我心里什么都知道的得意表情。
“并无。”林越岑认真想了想,似乎真的没有,他从军习武多年,接触女子的机会少之又少,更不必提心动之人,林越岑摇了摇头。
楚倾之这才了然,难怪在林越岑心里是那么轻而易举地将要娶她的这件事挂在嘴边,原来他根本什么都不懂,实在惹人发笑,“我们深谋远虑的林小将军当真是随便的很啊,以后这话可不要轻易对一个女子说出口,这样很容易造成误会的。”
“还有,你不要担心我,我与程溪的婚约还没有废,待我完成父亲的遗志,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践行这个婚约,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的后半生。”
“你是说程溪程尚书。”林越岑陷入了沉思,“古洛盛传,宣武侯嫡长子乃是深情且长情之人,哪怕是将军府覆灭之后,依然对将军府的独女楚萧念念不忘,至今不娶。这慢慢成为了一桩美谈,就连远在无川的我皆有所耳闻,可知程溪此人就算真不完全如传言所言,那也定是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倾之你当真是真的喜欢他吗?”林越岑远不知喜欢到底真正是何意,只是刚刚楚倾之的那一番却给了他很大的想法,他反问着楚倾之。
“有时候啊,喜欢是那么不尽如人意,我愿意以后的时光与他度过的,应该也不枯燥。”楚倾之抬眸笑了笑,这一切似乎都那么顺其自然,她的脑海里又闪现出一个人的身影,白衫玉立,眉眼冷漠,只是那慢慢勾勒出的人不免叫她的一颗心隐隐作痛,她没想到林越岑会如此问,所以一开始便想着要回避这个问题。
“一切只要你心里愿意就好。”林越岑大抵也看出了楚倾之心里不想多说的局促,便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楚倾之很快上前拍了拍林越岑的肩膀。
永安侯府,顾澄正在闭目养神听着戏,突然一个慌慌张张的仆人冲了进来,道:“少爷,少爷,那......那裴姑娘哭着向戏台子里走来了,他们不知道该不该拦,怕得罪了裴姑娘。”
顾澄仍是没有任何反应,眸子仍是紧紧闭着,那戏台子上的戏子仍是唱着戏,余音绕梁,铿锵有力,顾澄听得实在着迷,根本没有丝毫回应的意思。
只是这仆人的内心可不像他家主人那样那么悠闲,他可是心急如焚,只是越是心急,越是迟迟等不到少爷的回应,那裴小姐可是很快就要冲过来了啊,到底拦不拦,若是不拦,万一待会儿少爷又怪罪下来那岂不是又是他们这些下人遭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