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夕粗鲁用力地擦着自己的唇,一双眸子紧紧锁着盛珞,然后呸了一句,大骂:“你个卑鄙无耻登徒子!不得好死。”
“想要我死的人实在太多了,怎么看都觉得你是希望我死的人里长得最好看的。”盛珞说着便又向顾温夕的方向靠来,“你还是不要惹我为好,不然我若是哪天心血来潮去永安侯府见了顾侯爷说了什么你不想我说的话可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呢?”盛珞脸上带着魅惑的笑,抬起手慢慢地在顾温夕的脸上轻轻抚摸着,一下又一下。
“你也知道,你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多么来之不易,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你大哥也不想看着你毁掉这片平静吧。”
床的一边已是空荡荡了,哪里还有半分盛珞的影子,他早已飞窗而走了,他能在澄园里如此轻送地来去自如,便是叫她知晓了他定是不简单。
屋外又有了一些动静,丫鬟推开屋子,道:“小姐,刚才不知为何我觉得后颈一时有些疼痛,然后就突然昏睡了过去,奴该死,奴该死,小姐可是已经就寝了?”
顾温夕感受到脚步离她的床头愈来愈近,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脸,强装镇定,“我有些乏了,就想着先休息片刻,我还以为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昏睡了过去,你近来是不是太劳累了?”
“那梅子就放在案桌上吧,待我醒来我在吃些吧,晚饭你叫后厨不必精心准备了,就熬些淡粥就好了,我在睡一会,你也下去吧。”顾温夕拉过被褥,将自己紧紧包围着,好像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感到半分的安全。
“是,小姐。”丫鬟心里实在觉得奇怪,就算她真的有些累了,也不至于就这样睡死了过去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小姐既然说没事,那便是真的没事了,放下酸梅子便又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扇门,转身向外走去。
顾温夕这时哪里还能像刚才那样冷静,一下子眼里的泪水又是流了下来,只是她哭地十分压抑,她不敢闹出太大的声响,她这样的身子也不敢袒露在服侍她沐浴的丫鬟面前,那些淤痕实在明显,她不愿也不敢显露。
这些恐惧折磨只能她一个人忍下来。
这一队人马很快便到了无川,只是还没等楚倾之从刚刚的困顿中抬起头,便远远听见程斯意的呼声:“张太尉可终于到了,太子殿下在营帐好等呢。”楚倾之抬头方才看见程斯意一身轻骑赶来,调转马头随着他们向大营去。
“程小将军所言甚是。”张太尉脸上有着几分欣慰的笑,而后有些局促不安下了马,急忙向太子营帐走去。
“哎,那张太尉可算是走了,我在这苍凉无趣的无川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楚萧......哦,不,倾之,你近来可好。”程斯意率先下了马等到楚倾之下了马,二人并肩向前走去,程斯意低声问道。
“不好不坏吧,一直专心在提升自己的武功,只是这几日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不够有天分,有时候还是需要一些天赋的。”想着与卫阑的比试,自己被打得吐血,心里就实在有些懊恼,这事肯定是不能告诉程斯意的,不然她肯定又要嘲笑她许久日子了。
“你呢?在无川怎么样?听说前些日子无川出了些事,你没受什么牵连吧。”也不知道因为烧粮草一事,机灵澜白到底有没有迁怒众人。
程斯意摇了摇头,道:“我那时候刚到无川,什么都还不了解,更何况我初来乍到哪里有人服我,太子殿下独揽重权,轮不到我的,我没事,倾之,你放心。”
只是这话多少有些苍凉自嘲之感,英雄无用武之地,也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