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溪!”石伯猛然抽回自己的手,他的手上还有许多的水渍,怎么能就这样污了手,“你现在这个样子可真是配不上你尚书的身份了啊。”石伯又看了一眼程溪,又自顾自忙去了,“真像是个得不到糖果吃的孩子。”
程溪撇了撇嘴,转身向屋外走去。
这孩子还真是一如当初对楚姑娘的一份真心啊。
渝国皇宫中,季陵川云端起一碗热姜水凑过自己的嘴边,那刺鼻的味道猛然使得他的眉狠狠皱着。
“真是难闻,不喝了。”季陵川云推开玉碗,向蒲团上轻轻一靠,清了清嗓子,用力咳了几声。
“陛下,您昨日偶染风寒,这药还是喝了吧,不然怕加了重。”何公公低头劝说道,只是他也怕逆了龙鳞,所以仍是小心翼翼伺候着。
“不喝,难闻。”季陵川云从书册中扯开一本摊开来看,只是翻着翻着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便道:“东郊可有什么消息?”
“陛下,东郊……那边楚萧已是安稳下来,且程将军已被调离了。”
“嗯,挺好。”
“只是……只是今日程将军与楚萧一同回了古洛……”何公公欲言又止,神色有一些古怪。
季陵川云听着他一副欲说不说的模样便放下书册抬头看向何公公,“说,有什么忌讳的,竟然在朕面前还藏着掖着。”
“陛下。”听见季陵川云这样一声怒骂,何公公可不敢再说其他,只敢闷声直直跪下,“是老奴多言了。”
“说。”季陵川云凌厉的眼神狠狠瞥向一旁埋头跪下的何公公。
“只是她们一进城,那王家小姐就出了事,不知是不是两者之间有所关联啊?”何公公额头沁出汗珠来,有几分畏惧,汗流浃背但仍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季陵川云听罢,并不回应,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仍是死死跪在地上的何公公。
时间慢慢流逝着,陛下一句不言,他便不能起身,他的额头触碰着冰凉的地面,一时有些心慌。
只听碰的一声是玉碗打碎的声音,那碗热姜水就这样撒了出来,反是泼了何公公一身,惊地何公公浑身一抖。
“陛下饶命。”何公公心里知大事不妙,只想着要快些求饶。
“你又可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何处?”季陵川云冷笑一声,“你哪里会知道,你根本不知!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季陵川云朗声唤道。
“陛下,陛下,老奴知错,不该不该多嘴。”
何公公撕心裂肺地喊着实在是没想到就一句话又激怒了高高在上的陛下。
很快便有人将何公公拉了出去,整个大殿都响彻着何公公尖锐的求饶声,只是季陵川云不为所动,仍是一副漠然的样子翻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册。
“越老越不知自己的位置了,早就该死了。”声音清冷,不知是说给谁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