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妍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抬眸看向楚萧,那一颦一笑都映在脸上,像是朋友一般,问道:“萧萧,阿澄是个不幸的孩子,自小到大都鲜少能做到随心所欲,我担心他……”
楚萧松开手,冬梅稳稳当当落到了花妍的手中,不置一言一语,她知道,顾夫人已经知晓了她心中所想的一切。
“阿焕是个爱钻牛角尖的脾气,他也颇胡搅蛮缠了些,他们都是我的孩子,谁我都不会偏颇。只是,我只求你能随着你的心去选择……”
“如果你实在难以抉择,就请你远远离开他们吧,不要在他们之间缠绕着,使得他们兄弟失和。”
“你就当,就当这是我作为一个母亲的私心吧。”花妍将冬梅捧在怀里,抬起手捻着一片梅花,楚萧为之动容,立在一旁,仍是不言不语。
“萧萧,给我吧。”花妍将冬梅放在枕头旁,伸出自己的右手向楚萧要着什么东西。
楚萧咬着牙,右手紧攥着,根本不知该如何做,她现在甚至不敢抬头看向花妍。
“孩子,不要再坚持了,其实这对我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花妍轻声道。
楚萧的眼泪愈发地收不住了,只是在一点一点地流溢出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右手颤抖着将瓷瓶递了过去。
浑身发着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花妍拿过瓷瓶,“不知道几时会发作,萧萧你说些话给我听听吧,我真喜欢你这清清浅浅的声音啊。”花妍取出瓶中的一粒药丸,吃了下去。
药丸顺着自己的嗓子滑落,散发出一点又一点的苦味,花妍抱过梅花放入自己的怀里,缓缓躺下,偏过脸看着楚萧,眉间又染上了几分的笑容。
楚萧见着顾夫人安详的笑容,心里愈发悲切,瘫坐在地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顾夫人,我名楚萧,只因父姓为楚,母亲为萧,便叫了这个名字,虽然简单却也承载着父亲,母亲对我深切的爱意。”
“只是他们现在都不在了,我常常抱着一份恨意,只是愈发地想着,便愈发地无力。”楚萧一边说着,一边掉着眼泪。
花妍轻声劝慰道:“别了,怀揣着恨,这之后半生都难安,不值当。”
“我是渝国人,在古洛,时常下雨,人们都习以为常,因而有许多精致漂亮的骨质伞……”
花妍的嘴角缓缓地溢出血来,开始轻轻地咳了起来,花妍伸手捂着唇道:“别管我,萧萧,你继续说。”
楚萧抹了一把眼泪,心沉入了谷底,这是十根草的毒,毒发极快,这是她在启大夫那寻来的,它与其他药草混合使用便能匀和毒药的药性,起到治病的作用,只是单独食用便会毒发身亡。
“古洛民风淳朴,有着灯节……”
“我曾经去过舞忻,在舞忻的路上途径斐城,见过那小城的繁华,看见了有趣的比武招亲……”
“算是奇特吧……只是现在的我虽然家破人亡,可我还是没忘自己的根到底是在古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