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意还是翻身下马,向崔暧走了过去。
崔暧摔落了马,看见意意终于停了下来并向他走来,竟然不知不觉间勾起了嘴角。
崔暧很快爬起身,迅速向程斯意奔去,一把将程斯意拥入怀里。
那实实在在的感觉叫崔暧忘情般喊道:“意意。”
程斯意被这一幕惊住,肋骨被他撞的生疼,待回神后开始扯着崔暧的衣裳,咬牙切齿道:“你做什么!崔暧,你松手,放开我。”
“不松,这辈子都不想松开。”崔暧反倒是加重了自己的力度,更是紧紧拥住程斯意。
“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我很清醒,意意。”
“薄情寡义的是你,现在情深意切的也是你,你叫我看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你可明白。”程斯意嗤笑道,笑着笑着竟又生出泪来。
“我知道,意意是我不好,你可能再信我一次,就这一次。”
他不想再顾及那么多了,他只知道,今日看着她用冷漠的眼神看他,他的心里寸寸刀割般的疼,他受不了。
不就是侯府的嫡女吗?他一个庶子为何就娶不得了?崔府他要意意他也要。
“我要走了,崔暧。”程斯意皱了皱眉,吸了吸鼻子,忍住哭意,道。
崔暧还是未曾放手,悄然拿出一支海棠簪别在她的发间,“我知道,你在那儿,万般珍重。”
然后崔暧松了手,深深看着程斯意的面容,“走吧,我会等你回来。”
“别等了。”到底是喜欢他入了骨,怎么可能说一句放弃就真的放弃了呢?程斯意忍住哭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潇洒转身,嘴里轻轻说着。
“别等了,四郎。”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听见,一句四郎是她对他的原谅,程斯意忍住情绪,向前跑去,快速翻身上马。
“驾!”
调转马头,策马扬鞭而去,在一片萧瑟的风中,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泪。
崔暧看着程斯意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真的有什么在一点一点失去,悄无声息地失去。
顾澄日夜奔波,满身疲倦,风尘仆仆到了寻梦坊,避着外人,走了内道,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一打开扇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厚重刺鼻的酒味,再往前一看只见自己的弟弟醉倒在地上。按桌上散落着横七竖八的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