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焕嘴角一抽,像是烫手一般放下糖葫芦,也是一愣,他一个大男人拿着这些零嘴在吃,看起来也是奇怪。
都是楚萧这个小骗子传染的,今天她脾气大的很,搞得他魔怔了,在回来的路上竟然瞧见卖这些小零嘴的,不自觉地就买了些。
他走在路上似乎还吃的挺开心的。这样看起来真像是个大傻子。
“大哥。”顾焕有些尴尬,瞄了瞄顾澄一眼,闷闷问道:“大哥刚刚在做什么?”
顾澄顺手拾起一本书册,很快想要掩饰自己刚才在顾焕进门前的慌乱。
顾焕好笑地拉过顾澄手中的书,嘲笑并好声提醒道:“大哥,你的书拿反了,还有,这书是我前几日随手放你桌上的话本小说,原来大哥也喜欢看这样的书啊,我以为大哥只喜欢正正经经的书呢。”顾焕边说边透过小眼神看着顾澄,一副揪到他小辫子的得意感。
经顾焕这么一提,顾澄看过自己手中的书,一看封面,很快又仍在了一边,越是心虚越是容易出错,他在顾焕心中一直是一个冷静克制的兄长形象,他不适地咳了咳几声,决定先发制人。
“原来准备叫你这几日就回寒祁的,不想近来还有些事,你就晚些时日再回去吧,不过......我想知道,我不在的这几日,你都去哪了?又做了哪些“好事”?”顾澄带着一丝审视的眼神,尖锐地令人发怵,看得顾焕心直慌。
顾焕知道,他的身边从来都是有人监视的,父亲的人、兄长的人,他们都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同样的,这也是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他,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危机的情况。
说到父亲,顾焕的脑海里浮现出那样一副不怒自威、鲜有笑容、饱经风霜的脸,他自小对他们兄弟俩格外严格,对他算作是有些宠溺了,可是对大哥,他从未见到父亲有过任何一点的宽容。
他曾经以为是因为大哥小时候一直在医仙那,没有在父亲身边长大、亲自受他教诲,才会导致父亲对大哥总是十分严苛、不冷不热。很多时候,他觉得父亲对他就过于宽松、他可以策马长奔而去,可以随性自由、游历四方。
但是,兄长却不能。他身体本就不好,即使在医仙那一直养着,受着药草的熏染,也没有完全痊愈。他的肆意,兄长从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记得有一年,兄长在外带了一只小野猫回来,野猫很幼小,粉团团就像个小雪团,安安静静地待在兄长的怀中。外面酷寒,放任小猫在外面,第二日它一定会冻死在街头,不想兄长定是动了恻隐之心还是将它带了回府。
兄长本就体寒,还患有寒症,也是愿意用着自己的体温去暖着这只小猫,大抵是脾性相投吧,这猫就一直乖顺着待在兄长身边。
那时候,他偷偷见过好多次兄长对着这只小猫勾起嘴角,笑得是那么自然、没有一点地牵强。小猫会抬起前爪去搭兄长的手,兄长会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一副宠溺的摸样。
很多时候,他都嫉妒这只小猫,它与兄长的关系是那般亲近,他与兄长是亲兄弟,可是很多时候他们之间都有着一种生疏,,所以很多次,自己都当着兄长的面,恶狠狠地说着要把这只猫给扔出去,让它自生自灭!
兄长也总是嫌恶地拍开他抱着猫猫的手,径直把猫抱走,然后用手心轻轻抚摸着它的毛,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他知道,兄长一定很喜欢这只猫,所以他经常很后悔,后悔当时常常吵着要把它扔掉,只是一种小小的不满、玩笑情绪。
没有想到,后来父亲注意到这只小猫。
更没有想到,它真的被扔出去,活活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