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灼抿起唇,“她是为我而受伤,我也会陪她一起死。”
那女弟子没想到他的回答竟如此偏执,却也因这般决绝的言语而微微震撼,既然甘愿同生共死,为何还连喜欢都不确定呢?
她说:“你是喜欢她的,你不想看见她受伤,你对她和对别人都不一样,既然连死都不怕,连说‘喜欢’这个词都不对了,你们应当是更深的感情。”
……是吗?
殷雪灼忽然有些明白了。
更深的感情,是坦然承认她是他最重要的人,不是因强行的联系而在一起,而是就应该在一起。
和季烟在一起,是件很开心的事情。
他可以和她永远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她对他好,他也会待她好,比之前还要好。
可以超越喜欢,拥有更深的喜欢。
殷雪灼眨了眨眼睫毛,忽然走到床边,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季烟的脸。
那女弟子见他似乎已经开窍,便也忍不住露出了点儿笑容,又看他挨着季烟的模样,本想提醒他不要在此逗留太久,免得被人发现他私闯文音阁,届时后果难料,但转念一想,又想起了那位留在文音阁的化神期大能。
这位又应是怎样的修为,不惊扰所有的阵法,出入无声无息,甚至都惊扰不了那位大能呢?
只要稍稍深入一想,答案就令人惊异万分。
那女弟子微微变了脸色,提醒的话卡在喉间,欲言又止,到底还是不好干预,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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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烟醒来的时候,总感觉浑身上下有点儿不对。
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就感觉衣带松了一点,被褥乱了一点儿,连枕头都有一个放歪了,还有她记得自己嫌此地气候炎热,睡觉的时候不太爱盖被子的,为什么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裹成了蚕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半夜来了个采花贼对她做了什么,可是她衣服完完整整,不像是被人轻薄过的样子,与其说是采花大盗溜进闺房,感觉更像是缩小版的白白进来捣过乱了。
想起白白,季烟忽然有点儿惆怅。
其实在魔族大营的那些日子,真的很快乐,只是白白后来惹了殷雪灼厌烦,跟着它爹去历练了,后来她和殷雪灼又出了事儿,也不知道魔域怎样了,白白又怎样了。
白白交给韶辛的爪牙,韶辛已经转交给了她。
季烟摩挲着白白的爪牙——这是属于魔兽的爪牙,弧度微微弯曲,表面宛若象牙一般光滑润泽,触感坚硬锋利,手指稍稍探到尖端,便很容易被刺出血来。
那日来去匆忙,韶辛也来不及问白白怎样使用此物,季烟后来仔细瞧了很久,也不太会用这个东西,还是要等着殷雪灼出现,才能想办法给白白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