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说,夫人身子骨弱不宜操劳,日后府里的庶务但凭夫人做主。”管家毕恭毕敬地说道。
洛迦诺仔细瞧着对面的管家,她记得此人是在祖母病逝后,由二弟引荐进入府的,而后很快成为府里的管事。所以,他真正效命于谁不言而喻。p
没进府之前她与此人有过几次接触,的确是个有些本事的人,府里的一应事务他处理起来也都得心应手。在为人处事上,亦颇受下人们的推崇,是个八面玲珑的能人。
“既然如此,我便随你去瞧瞧吧。”
洛迦诺心思一转,不管二弟是出于什么目的,为了能早点摆脱旁边这两尊大佛,她暂且就先顺势应下。
思及此,她转身看向旁边的姊妹,饱含歉意地说道:“今日也是赶巧,我要先去为大伯父挑选寿礼,毕竟长着为尊,只能先怠慢长姐了,望长姐见谅。”
洛迦兰微一点头,面色柔和地回道:“三妹有事便去忙吧,我们也该告辞了。”
“容光,好生送长姐出府。”洛迦诺横眉一扫,也不再去瞧那两位讨厌姊妹,提步跟着管家一道走出花厅。
洛迦唯忍不住在原地跺了跺脚,瞪着女子漠然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道:“三姐姐真是好大的架子,从前也就罢了,现下她也不过是个低贱的妾室,竟然这样当众给长姐难堪……”
“住嘴。”
洛迦兰秀眉一拧,瞥了一眼旁边的容光,面色复杂地往外走去。
她真后悔把这坯子带过来,没心没肺的东西,一张嘴就会给她找不痛快。
什么叫从前也就罢了?是在暗示她,从前她也总被那贱骨头压着一头吗?
洛迦兰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冷意,论身份她是洛府长房长女,父亲乃为宰相,母亲亦是名门之后,她才是真真正正金尊玉贵的公府小姐。
而洛迦诺呢,她不过是个二房的嫡次女,父亲碌碌无为,母亲也只是从小门小户里走出来的小姐,有这样的出身,她注定就要矮她一截。
如若不是她那长偏心的父亲格外疼爱洛迦诺,以她的出身,她哪里敢在府里横行,又如何敢不把她这个长姐放在眼里。
索性洛迦诺生来无福,自作孽,偏要舔着脸给人做商人妇。
谁又能知道,就在洛迦诺离开洛府的那一日,洛迦兰感觉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她终于不用再忍受这个娇纵的妹妹了,在这府里她才是天边唯一高悬着的明月,谁人敢与她争辉呢。
而当她得知洛迦诺在家中不得人欢喜,甚至于险些丧命的消息时,她整个人都是轻快的,只恨不得立马过来瞧上一眼。
今天她终于来了,可是结果让她很不满意。
不是说,洛迦诺不得人心吗?怎么她瞧着那位对她十分上心呢,自古以来哪里有儿媳在婆母健全之时越俎代庖主中馈的道理,可偏偏洛迦诺成为了一个先例。
思及此,洛迦兰怒极反笑,她就等着瞧瞧,看那位商人是否敢带着洛迦诺赴宴。
洛迦诺跟随管家七拐八绕进入库房,亲眼看到里面摆放着几样用红绸布盖着的贵重饰物,知道这便是备选的贺礼了。
“东西既已入库,想必是付过买金了,管家何必再多此一举带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