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程鸣笙笑道,“很高,所以你没法拒绝了,你要给我很久的助理了。”
“我给您当一辈子助理都行!”
程鸣笙揉了揉他的头,开玩笑道:“你还真想欠这么多钱啊?早点养好身体,早点出院。”
“好!”
程鸣笙离开的时候,心绪重了些,虽然他刚才没表现出来,但他刚刚听见骆满宇立刻拒绝给父母打电话的时候,感觉到了些许不对。
他觉得,正常的家庭关系里,像骆满宇这个年纪的孩子,出了事都是第一时间找父母的,而且住院这么多天,就连自己都找到了医院,他的父母一次也没来看过他。
他思绪沉沉,下了电梯后,给程父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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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云在天上流淌得很慢。
骆满宇躺了这么多天,一直躺着也不舒服,他从床上套上鞋起来,扶着床站稳后,就听见门被人敲了两下。
他抬起头,就看见门口站着之前的那个男人。
笔直的长腿被包裹在裤子里,就连裤边都是熨烫精致的痕迹,每一条折线都像是被设计过一般,明明连表都没有佩戴,但骨子里的上层人气质已经透了出来。
整个房间只有两个人,陆行云努力地让自己维持好表面,别一上来就激动得把人吓跑,他的话从舌头尖滚了一圈,只问出了一句话:“你要、走走吗?”
骆满宇点点头:“躺太久了不舒服。”
陆行云立刻走上前:“我扶你。”
骆满宇不明所以:“你为什么要来我病房?”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骆满宇觉得这个人挺奇怪的:“可我又不认识你。”
“我们认识。”陆行云红着眼睛,“只是因为这场车祸,你忘了我。”
——唯独……忘了我。
他光是提一提这件事,就觉得胸膛有种压迫着的窒息。
“真的?”骆满宇想起了刚醒时这个人的反应,好像的确跟自己认识,“我们是不是平时就不熟?”不然怎么会忘了呢。
陆行云被这句无心的话扎到了,他们之间怎么也不可能用不熟来形容。
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曾经,是关系非常好的恋人。”他看骆满宇明显不信的样子,接着说,“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出车祸的吗?”
骆满宇摸了摸下巴:“我当然记得,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