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刚才那段以及中遭受到了无比深痛的折磨。
上辈子的别墅在骆满宇走后,已经没有了人气,陆行云就跟发了疯般将他的一切东西都收好藏起来,他抱着骆满宇的衣服入睡,他躺在那张没了另一人的大床上,拼了命地想要逼自己忘掉他已经死去的事实。
可越想忘,便记的越清晰。
他怎么会想到……他怎么敢想到……
他真的是去收他乖小孩的尸呢……
他泪潮汹涌,打湿了怀里抱着的那件衣服。
他以为替身哄哄就好了,以为被绑架救回来就好了,以为骆满宇永远都无法离开他,所以他不珍惜,他吻着小孩的时候想另一个人。
他以为得不到的才是好的,月亮高悬,触不可及,所以他被光亮蒙住了眼睛,着迷着追逐着月光,他怎么会知道,他早已拥有着最宝贵最赤忱的真心。
那个会等他消息为了他从门门零分考上A大的人彻底消失了,他不仅仅消失在了陆行云的视野里,他从这个世界离去了。
陆行云他日日夜夜地住在那栋没有了小主人的别墅里,他自我囚禁自我折磨,整天浑浑噩噩地度过。
他受不了这空荡屋子里的每一处,那张大床刚睡时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带着点草木香,他窝在床上,就好像骆满宇还陪着他一样。
梦醒了,他满脸泪痕地来找人。
幸好,幸好!
他最怕的就是骆满宇像那段梦境中所发生的那样,他不想错过补救的机会。
陆行云赤脚站在病房阵阵凉意的瓷砖上,胸腔内的心跳的几乎快跃出来,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眼泪充满了懊恼跟愧疚,他单膝跪在骆满宇的床前,握着他的手指声声切切地道歉,即使知道他听不见,他还是想告诉他,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补偿得了那份七年的亏欠。
好在老天让他认识到了错误,让他早一步能有弥补解决的机会,他内心无比的激动,他全程都不敢再做别的事情,他像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给骆满宇拉好了被子,轻而珍重地摩挲着他的下巴。
门口走进来了一个医生,他听见有人来叫他的时候都震惊了,怎么会有人在遭遇了如此一场车祸后还能这么快醒来,还能就地下床的?
他连忙过来查看情况时,就只看见空荡的病房内吊针在往下滴药水。
“医生,他在隔壁。”
他听见提醒后来到了隔壁,病人果然在这里,只是情绪不容乐观,他上前劝道:“患者,你现在应该回到病房接受治疗,你现在需要做的是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而不是拔掉针管离开,你的所作所为是对你自己身体的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