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也不再有他的影子。
般弱留了下来,不再提出自己回家的要求,乖乖待在木屋里,她看起来那么温顺听话,好像磨平了所有的棱角。
而黑熊一日比一日要萎靡失落。
是哪里出了错?
她怎么会这么抗拒他?
她不愿意吃他嘴里嚼烂的嫩肉,不愿意再让他抱她入睡,就连崽崽们,在她脚边打转,也不会得到她的半分注意。
崽崽们同样感到黯然。
它们趴在他的膝头,委屈又失落问他。
妈妈,为什么她那么不高兴?
妈妈,为什么她不再亲亲我们了?
妈妈,我们给她摘了鲜花和蜂蜜,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不肯笑一笑?
妈妈,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她讨厌我们了?
不。
它们什么都没做错,是他贪心又自私。
清晨,小熊出门觅食,屋内只剩下两人,气氛降至冰点。
“别、别这样对它们。”
熊族率先开口,他不安搅动着陶罐里的鱼汤,色泽奶白鲜润,他却没有任何食欲,吃什么都像是鱼刺嵌在喉咙里。
他垂着眼睛。
“崽崽会伤心的。”
般弱不再穿那件奶芋色的毛衣,她换上了更符合当地冬日气氛的兽皮大袍,边缘缝着纯白色的毛茸茸的领子,她脸色清淡,“你在说什么?我是打它们还是骂它们了?好了,快喝鱼汤吧,都要凉了。”
有时候雌兽也会主动亲近他,就像现在这样,她半跪在他面前,一口一口喂着他。
像极了妻子。
她的眼窝微浅,瞳孔圆润饱满,睫毛也跟蝴蝶似的,掠过他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