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已经给人扶着进内疗伤去了,东淑叫去请大夫给他好好看看,又把买的那些荤腥之物也都赏赐了跟随的人,只叫他们在庵堂外头吃,别在里头。
回到了后院斋房,东淑先拉着明值问:“可给那人吓到了吗?”
明值摇头:“姐姐放心,我没有。”
东淑想到当时那危急情形,太子显然是喝多了,眼睛都是红的,虽然明值是个孩子,可也难保那人凶性发作竟会如何。
她把明值抱入怀中:“以后不许这样冒险了。”
甘棠在旁道:“怎么、怎么太子殿下那样……”说到这里,却不敢接口说下去。
东淑回想跟太子的照面,冷笑道:“有这种储君也是国之耻辱。”
甘棠道:“听说景王殿下不错,怎么他不是太子呢?”
东淑眉头淡锁:“太子是嫡长子,而且他很善于讨皇后欢心。”
甘棠“哦”了声,又奇道:“少奶奶怎么知道?”
东淑一怔,她刚才只是气愤之下无意识的回答,现在认真想想,却又不记得更多了,便道:“兴许是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话吧。”
下午时候,东淑在榻上小憩,屋内燃着熏香,虽然不如那天萧宪所用的香料名贵,却也算是极好的了。
沉香有宁神功效,先前所受的惊恐也终于一寸寸散去。
她不知不觉睡了很久,直到听见一声怪异的响动。
东淑睁开双眼,却意外的看到一张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脸!赫然正是太子杨盤!
见东淑醒来,杨盤立刻笑道:“别出声,你要不想那孩子有事儿,就给孤乖乖的忍着。”
她的双眼还有些惺忪朦胧,却更惹人遐思,因为睡得极好,脸颊轻粉,衣襟半开,杨盤盯着看了会儿,生生咽了口唾沫。
东淑的反应却有些异乎寻常的安静,她定了定神,确信自己并非在噩梦之中:“太子殿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杨盤在她脸上抚过:“当然知道,孤正是要做……自个儿梦寐以求想做的事儿。”
他的手冰凉而有汗,贴在脸上,黏腻的像是一条毒蛇在爬行。
东淑忍着不适道:“我今日才跟太子见面,太子为何这么说。”
杨盤闻言眼神微变,终于笑道:“你我虽是今日才见,你这张脸我却是再熟悉不过的。可惜啊给镇远侯抢到这样的宝贝……不过镇远侯也未必把你放在心上,你乖乖的从了孤,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甚至对于镇远侯也大有裨益呢。”
东淑不由笑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要让我卖身求荣,还要让侯爷凭着这个,平步青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