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受益抿了抿唇:“皇叔的意思朕明白了。”
八贤王道:“官家明白就好。”
赵受益道:“皇叔的意思是, 即便现在群狼环伺,朝不保夕,我们依旧要丢弃仅有的藩篱屏障, 任由外敌长驱直入,□□我们的子民, 抢夺我们的财富?”
八贤王皱眉:“臣绝无此意。臣的意思是, 现在的外患并没有想象得那么严重, 官家过于宠信狄青, 只会让他产生不该有的念想, 于我国朝根基不利。”
赵受益冷笑:“他能有什么不该有的念想?他又不是我的哥哥,我的父亲!”
八贤王的面色唰地苍白了下来。
他又不是我的哥哥,我的父亲——
意思是,产生了不该有的念想的, 是——
八贤王咬牙:“臣宁死,也不敢有此等大不敬的念头!”
赵受益冷漠道:“有没有念头不重要,朕论迹不论心,问心天下少完人。只要没有真正做出什么危害社稷的事情, 朕都不会计较。皇叔请回吧,今日之事,朕只当没发生过。”
八贤王急道:“那狄青之事……”
赵受益道:“狄青的任命二府已下明旨,不能朝令夕改。皇叔不必再提了。”
八贤王道:“官家, 此事真的……”
刘恩上前劝道:“千岁, 回吧, 金口玉言的事情, 哪能说改就改呢。您一辈子的令名,干嘛为了这事儿想不开,非得和官家对着干呢。”
八贤王怒道:“我与官家说话,哪轮得到你来插嘴!”
赵受益道:“皇叔心里不痛快,何必为难别人?”
八贤王定定地看着他,忽然道:“受益。”
赵受益的眼皮跳了跳。
已经很久没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