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北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带着几分无奈。
狭长的眸子里透着温柔，阮诺诺被他看得心头一跳，原本绷着的冷漠表情差一点就要撑不住了。
吸了吸鼻子，别过头，哑声道，“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还记不记得这里？”
不料苏沐北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指了指眼前的一片花海。
“献给我永恒的爱情。”
苏沐北薄唇微启，每一字都说得温柔缱绻，望着阮诺诺的眼神里满满当当都是她的倒影。
阮诺诺的心一揪，呼吸都几乎停止，“阿沐……”
他没有办法放手……这个人是他宠了几乎一辈子的宝贝，让他怎么放手？
可是一想到自己惨死的母亲，和她失望的眼神，他便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怎么办？
“对不起，诺诺，我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
阮诺诺的耳旁传来苏沐北低声呢喃，她的身子蓦然一僵，虽然早就已经知道结果，但此刻的话却依旧像是判了她最终的死刑。
身上的血液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
喉咙像是被人生生扼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阿沐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这就是他最后的选择……自己早就该知道的不是么？
她刚刚的落荒而逃也只是不想亲耳听到对方说出这一句话，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阮诺诺竭力控制着自己微微颤抖的身体，咬着唇，原本淡淡的血腥味瞬间充斥着她的口腔，苦涩难当。
“我知道了。”
阮诺诺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微笑，却发现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般，就随便扯一扯嘴角都那么艰难。
眼眶涩涩的，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该死的，为什么要那么狼狈？
阮诺诺胡乱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心里再一次痛恨没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