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火辣辣的痛，不用看，便也知道血口子一直往外渗血。
路上的行人看到她，纷纷往两旁退去。
像是看到了瘟疫一般。
阮诺诺麻木地往前走着，紧紧抱着怀里的合约书，仿佛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痛，更感觉不到他人诧异的眼神。
她不知道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能去哪儿。
三年前，她被迫离开隐龙巷，也是这样，慌乱的行走，不知道何去何从。
三年后，她抱着这一本象征“自由”的合约书，走在路上，满目疮痍。
阿沐……让她滚……
有冰凉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美好，却寒得刺骨。
她走了太久，不知道不觉就走到了街中心的公园里。
这里过去是F国的租界，有着很多古老的建筑，当然也有能够供游人休憩的长椅。
如今临近除夕，工作人员还特地在树上挂了各色五颜六色的彩灯，一闪一闪很是好看……
只可惜，这样的下雪天，是不会有游客来这里的。
整个公园空空荡荡的，像是个被荒废的乐园。
阮诺诺走得太累，索性坐下来，翻开那本厚得要命的合约书。
“阮诺诺不得忤逆苏沐北的任何要求，不得私自离开苏沐北的视线所及范围，不得私自和他人联系，不得……”
那么多的条款，居然整整有一百多页……
抿了抿唇，嘴角露出一个冰凉的弧度，最后一页，自己的签名和对方龙飞凤舞的签名并排并排列着，仿佛两个别扭的小人。伸出手，轻轻磨蹭过对方那力透纸背的签名。
啪嗒——
一个大大的水滴落在对方的签字上，洇出一个大大水渍。
伸手去擦，却越擦越模糊，最后苏沐北那三个字，最终变成要一团墨汁，无迹可寻……
这一回……阿沐不会来找自己了。
他让自己滚，他不要自己了。
阮诺诺扯了扯嘴角，拼命想要扯出一个笑来，可是这一次，连个勉强的苦笑都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