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点儿阴,乌压压的一片,犹如万千倦鸟铺天盖地地荫蔽下来,直压的人喘不过气。
没有一丝阳光穿过窗子,夏禾虚脱地向上望去。只看见了暗色天际,像是她不知前境的未来。
怎么办,到底要她怎么办?
夏禾突然有些感到绝望,这里的人都不能依靠,他们犹如机器一般只工作着自己的事,对于外界什么事和人都不理不睬,最起码对自己来说是这样。
精致典雅的梳妆台,端正的衣柜,书桌上的花瓶里甚至还插着几支花……仿佛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而这里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房间,可是,明明她和他都已经分开了啊。
脑海中闪过一张又一张的画面,Alisa的如同童话的脸,陈肖打晕自己时的得意,以及闪过一瞬的傅思哲的不忍,而一睁眼,自己却被软禁在了这里。
看着周围的布置,夏禾几乎要被压抑地发疯,她猛地冲向书桌,狠狠地将花瓶摔在地上,陶瓷清晰刺耳的落地声让她稍微冷静,而后像是发泄般,她又将所有的小布置打翻在地,东西噼里啪啦地摔了一地。
本来干净整洁的屋子不消片刻便变得狼藉一片。而夏禾却像是发泄一般,又将所有摔在地上的东西狠狠踩烂,镜子都成了碎片,化妆品也都不能用了,所有可以弄坏的东西她都毫不留情!
像是累了一般,她缓缓瘫在一个角落里。
“傅思哲,你现在怎么样了……”她低下头,兀自低语。她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你能帮妈妈感知到你父亲的消息么?”
可回答她的却依旧是整个屋子空洞的冷漠。冷冷的空气缓缓地流动着这里,仿佛与世隔绝。
眼看着中午快到了,夏禾护着肚子慢慢起身,她站起来时像是个孤勇的行人,独自迎战着整个世界。
不一会儿,有佣人推开门前来送饭,见到屋子里的场景并没有感到惊讶,依旧是一脸冷漠。不过领头的佣人随后又带了几个人去收拾房间。
夏禾又哪里知道这些仆人训练的经过,对于主人们的私事,以及任何心情。他们仅仅身为处理家务的存在,是没有任何权利过问的。
夏禾看着他们将碎渣仔仔细细地收拾干净,后来摔碎的东西又用新的装饰来补上,甚至连花瓶里的那支花都几乎和先前那支一样。整个房间忽然干净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夏禾却清清楚楚地知道事情的造成。
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一个人在原地转啊转,直至时间流逝,感受到生命的消亡。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夏禾拉住那个领头的女佣的衣襟,祈求道:“麻烦你能不能叫下陈肖,就说我有事情要跟他说。”
佣人犹豫了一下,自己身为下人好像没有资格去管主人的事情,可是现在,她似乎也做不了些什么。
夏禾见女佣有些动容,接着又道:“你放心,我只是见他一面,再说我又对他做不了什么。只是说两句话而已。如果你不去告诉他,万一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又觉得自己能留多久?”
夏禾的话说的漂亮,七分祈求三分威胁,很准确地抓住了人心的弱点。
最终,女佣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