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齿咬了咬嘴唇,夏禾推开他的手想要下床,然而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眼冒金星,差点扑倒在他身上,幸亏及时撑住了床:“我想去卫生间一下。”
傅思哲扶住她,面色不怎么好:“我扶你去。”
夏禾轻轻的点了点头,嘴唇张了张好像是发出了单音节的“嗯”声,但是傅思哲没有听清楚,满心满眼的都落在了她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上,心里的唯一念头就是“该死的医生怎么还不来”!
扶着她走进卫生间,傅思哲不好再跟进去,看着她走进卫生间里。
他靠在外面的墙壁上,目光落及门缝里的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夏禾尽量步履自然的走进卫生间,扭开水龙头,任凭水流“哗”的开着,用冷水拍了拍脸。
胃疼的更加厉害,好像有个疯狂的自己在胃袋里挣扎嚎叫痛苦不安。她一只手抚着胃,抬头勉强看了看镜子,镜子里脸色惨白的形象实在不怎么美观。
这样的自己,估计傅思哲更难看得上。
夏禾靠在墙壁上,有一种不想出去的冲动。她很少有这样任性的举动,尤其是这几年,渐渐被打磨掉了原来的性子,那些骨子里躁动不安的因素已经被压制了下去,然而在这样剧烈的疼痛面前,却隐隐有冒尖的趋势。
她缓缓的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在昏过去的那一刻,她似乎看见了傅思哲撞开了门,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
——
烟头几乎快要烧到手指,疼痛感将傅思哲盯着她脸出神的情绪收了回来。他看了一眼几乎要熄灭的烟头,抬手扔进了垃圾桶。
他抬头看了看吊瓶,里面的药水已经快到头了,医生走的时候说,等这瓶水吊完,胃部的疼痛应该就可以减轻。
如医生所说的,夏禾的眉头确实渐渐松了开来。
只是傅思哲心底里的烦躁却没有抹去。心脏仍在“砰砰”直跳,像是有一根神经一直在扯动着不安的情绪。
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只是久到已经快忘记了。
他低头看着夏禾恬静的睡颜。
她其实一直很安静,只是没有像现在这样,能让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看透了她。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威胁他要成为他的助理,那时候他只觉得,这是个想攀高枝的女人。包括她有意无意的勾引,他都能感觉的到。
令他自己都意外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了近乎于妥协般的放任自流。
夏禾的手指晃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