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喝,是因为没想到要喝这么多。
之后不喝,是因为深刻体会到了自己薄弱的酒量,以及其可能会造成的一些后果。
那对父子走得很慢,不知道是要回家,还是什么。
我最想的是直接冲上前去,一阵狂轰乱砸,然后再用碎裂的瓶子破口捅,直到两个人彻底死绝。
那仅有的理智叫我再想想,原因是我不一定能干得过两个成年男人。
你看,很可惜,仅有的理智也用错了地方。
大概五分钟后,我的脑袋被晚风吹得清醒了一点,放慢脚步,但思维还是惯性地没有改变。
林荫小径即将走到尽头,外面就是灯火通明的路。
现在只有简单的两个选择——动手,和不动手。
我感觉酒劲正在慢慢地消退,那迷幻的状态也逐渐回归成正常的。
我以为自己会就地丢掉酒瓶,转身去赶回市区的最后一辆公交车。
我差点就这么做了。
就在我轻轻地把瓶子摆在了路边,准备放弃之际,全身颤抖了一下,不知怎么地,那种感觉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形容。
就像是一个波形,你刻意地想要把它往低里压,它反而会在下一秒弹得更高。
顷刻间,我丧失了全部的理智,就在那短短的几秒钟,我一把抄起刚刚放下的酒瓶,拔腿向前冲去……
……
“张医师。”
“白泽?”
“张医师你睡了吗?”
在我距离深渊还有不到10米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所长和他的儿子听到了动静,停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往旁边的灌木丛里一跳,摔在湿漉漉的草地上,股间一阵难捱的剧痛,好像是卡到了一块石头。